擦干眼泪走在回宫的路,已经月上柳梢头,如此良夜,心却是那样的黯然,正在这时,一阵香风飘至,一个美到极致,妖媚入骨的女子扭动着腰肢朝我走来。
“冰妃,她就是皇上最宠爱的乐妃。”我听到一个宫女小声地向她介绍着,这个让银奕着迷的女子,我早就听说过,但碰面时第一次。
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我也毫不退缩地回望着她,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也闪过一丝嫉妒。
“果然不愧是银魄第一美人,实在让紫冰自惭形秽,也难怪冠宠后宫。”那声音果然让人酥到骨头里,这样的尤物难怪银奕会上心,她的脸带着笑,但那柔媚的声音带着一丝酸意。
“什么银魄第一美人,还不是被冰妃你比下去了,要不皇上又怎会夜夜留宿于冰妃的寝宫?你看她眼红红的,兴许正为不能参加今晚的晚宴而难过呢?”这个宫女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胆——”冰妃大声地呵斥她,但眼里那抹胜利者的得意始终是掩饰不了,虽然对他已经死心,但看到他宠爱的女人,看到让他着迷的女人,想起他们的缠绵温柔,心中还是泛酸。
“当然是乐妃不愿意去,皇上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我,小红你休要胡说,不过乐妃你双眼通红,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冰儿很愿意替乐妃分忧。”
“能有什么什么伤心事?一定是想哭得眼肿鼻红惹皇上心疼罢了,狐狸精始终是改不了那股骚味儿。”就在这时梅妃迎风摆柳般来到我们面前。
“姐姐,你来了,今日穿这衣服真是艳绝后宫。”冰妃走了过去,说话间已经牵起梅妃的手,亲昵而自然,早听说这个冰妃嘴
巴很甜,人又八面玲珑,不但深得皇上欢心,也还赢得宫中妃子的友情,在宫中人人称赞,这样的女人真是不简单,我楚乐心胸太狭窄了,当不了她们是姐妹。
“我是改不了狐狸精的骚味,可惜皇上宁愿闻我的骚味,也不去抱你这圣洁的仙女,这是为什么呢?”
“你——”,梅妃怒极,扬起手试图打我。
“想打?你有这个本事再说,否则别在我面前嚣张。”看到我阴沉的脸,她眼有惧色,直到我离开,也不敢再说什么,都是一群欺善怕恶的主。
在这样的一个深宫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往回走香风扑鼻,原来是准备在晚宴献艺的歌姬舞姬,她们穿着轻纱,裸露双肩,极为诱人。
“如烟,你难过什么,听说濯王长得很俊美,我们想伺候他都盼不来了,你今晚好好表现,说不定被他看上带回濯国,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说话的女子那声音不无妒忌。
男人都是如此吗?他也可以随意宠幸这些素未谋面的女人吗?如果是这样当日为何要拒绝我?难道我连这个歌姬都比上不?我唱歌不够她动听,我的舞姿不够她撩人?
“如烟,皇上刚刚说了,今晚的客人比较尊贵,怕你应付不了,临时改为本妃亲自宴前献艺,你可以先退下了。”
“是。”在她就要进去的时候,我拦住了她,她也不疑,乖巧地退下。
当我一袭白衣款款而入之时,整个御花园变得死一般寂静。
银奕搂住紫冰的手抖了抖,只一瞬那脸就变得铁青,但他不怒反笑,但我知道他已经怒极,我朝他绽开最美艳的笑容,没有丝毫畏惧。
文武百官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唯独他,唯独楚歌在低头喝酒,眼尾都不曾扫我一下,心中说不出的愤懑。
“如烟呢?”银奕的声音听似平静,但我知道他已经压抑得辛苦,因为我看见他额头都已经青筋凸起。
“如烟身体抱恙,不能伺候濯王,我楚乐自认不输于她,所以自告奋勇顶替她而来了。”这一刻我不知道是在怨楚歌还是想报复银奕,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憋得慌。
“你放肆——”银奕终于忍受不住,一掌拍在石几上,“轰”的一声,坚固的石几竟然当场爆裂,酒杯跌落在地上叮铛破碎,果品撒得满地都是,大殿之内除了他粗粗的喘息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如此骄傲的男人,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耻辱,但我楚乐也有我的自尊,也有我的骄傲,他宠幸别的女人时,可想过我的感受?他出尔反尔,反口覆舌的时候,可想过我的感受?
看到威怒的他,我的心说不出畅快,我肆意地笑,笑地张扬,笑得嚣张,但笑得也辛酸,笑着笑着泪就朦胧了双眼,其实我很难过。
他说他的女人众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要死他成全我,我的目光一时落在银奕怒极的脸,一时落在楚歌平淡无波的眸。
他们一个对我说,我是他此生最爱,但转过身又温香软玉,夜夜风流,他们有一个曾牵着我的手说珍视我,爱护我,但到头来却置我生死不顾。
我楚乐是银奕的玩物,是楚歌的棋子,我都付出了真心,但谁可曾真心待我?
我在骂他,也在骂他,但我也再骂自己。
芸芸众生,为何偏
偏就爱上两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我就说这个皇宫就是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