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奕的眸子微红,带着乞求,曾几何时,这个男人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却放下架子,苦苦哀求,甚至还当着另外一个男人,真是难为他了,我禁不住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像往昔那样温柔而惓缱。
他曾是我的夫君,曾经以为必然会伴一生之人,他还是我孩子的父皇,他至于我,并不是普通的陌生人。
“乐儿——”当我的手抚上他的脸,他显得很激动,胸膛起伏着,但眸子却一点点静下去。
霍云诺低下头,晶亮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一杯杯地喝着,胸膛比银奕起伏得更厉害。
我一点点地触摸着他的脸,鼻子依然是那样挺,脸上的轮廓还是那样的完美,完美得让人找不到丝毫瑕疵,他深情地望着我。
“银奕,我曾经对你说我从来未爱过你,只是一时气话,其实我爱过你,因为爱,所以在意,所以妒忌,可惜最终我的爱却被你踩在了脚下。”
“你说我曾经在梦中喊过楚歌的名字,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梦到他?我在梦中对他说,我已经放下他了,我已经可以全心全意去爱另外一个男人了
,你银奕才是我今生的良人。”
“乐儿——”银奕听到我的话眸子异彩纷呈。
“我绣了很多很多东西给你,我一片真心也尽付,晚上你在改奏折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以后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他的眼像我,他的轮廓像你,我一针一线地绣着,准备绣好给你看,其实我绣得特别用心,从没有如此用心,已经差不多绣好了,但就在这时有公公进来说莲妃有了身孕,你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匆匆而去。”
“你说你只要我一个,不碰任何女人,但你的女人却有了身孕,你想过我当时的感受吗?那种被蒙着鼓里,那种被欺骗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你离去的时候说你会回来,我缩在床头一角等了你一整晚,等你回来的身影,等你只言片语的解释,等你哄我一下,但你没有。”
“你开心得已经将我抛诸脑后,也许你认为这个时候,我应该为你有了子嗣欢呼,做一个胸怀宽广的女人,这样才能博得君心,得到你更多的宠爱,这样的女子才贤惠大度,但银奕其实我真的是做不到。”
“我的心胸很狭窄,我在乎你,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任何人分享你,听到其
他女人有了你的子嗣,想到她们与你在床上缠绵,我的心刺痛得不行。”
“那幅锦帕,其实就差一点就绣完了,但却永远不会再绣好了,就如你和我本来可以很幸福地在一起,但如今我们要永远地分开了,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不,乐儿不——我错了,乐儿——不——”听到我说永远分开,他慌了,慌得语无伦次,慌得手颤得厉害。
“那幅锦帕我压在床下,估计现在已经满是灰尘,但不看也罢,那里面全是斑斑血迹,我努力想将它刺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针专挑我的手深深刺下去,刺了一针又一针,血滴落下来,但我却不觉得痛。”
“银奕,我之所以不肯承认爱你,是因为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的爱,在御花园看到你搂着你其他妃子,亲昵地吻着她们的时候,我装作没看到,转身就走,但泪就忍不住滴了下来,哭了整整一天,眼睛都哭肿了。”
“长夜漫漫,我实在是想你,我试过跑去其他妃子的寝宫,想将你拉回我的身边,但走到她们的寝宫前,却听到你们的笑闹声,听到你对她说没有谁比她更温柔?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好。”
“我听到你对她说着情意绵绵的情话心如刀割,这话你也对我说过,但你转身又对别的女人说,并且说得更温柔,说得更情意绵绵,你怎可以这样?”
“我听到你们琴箫合奏发出的绝美音符,是那样的合拍,那样的缠绵悱恻,我很傻,傻到以为你只会奏给我一个人听,只会与我一个人合奏,我站在外面很久,听了一曲又一曲,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整个身体僵硬,你可知道那刻我的黯然与冰冷?”
“乐儿,我——”银奕满脸的懊悔,重重地捶打着坚硬的石桌。
“你开始夜夜留宿在我那里,让我已经习惯你的气息,习惯你的身影,接着你隔天回来,后来三四天出现一次,再后来十天八天才见你一面。”
“我即使不出宫,但我依然知道你这些天宠幸了那些女人,对她们是如何的温柔,如何的体贴,她们是如何的欢天喜地。”
“你说你惦记着我,你说你即使有着其他女人,你依然最宠我,你赏赐给我的东西越多,我觉得你宠幸的女人就越多,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满寝宫的赏赐只会让我觉得窒息刺眼。”
“乐儿,我—
—”
“你别说话,让我把话说完,要不我怕我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其实雨妃不是翼王的人,他是楚歌的人,那次她只是想刺伤我,惹怒你出兵打翼国罢了,但没人知道,那一天是我夺过雨妃手中的剑,狠狠插入自己心窝,是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是自杀的。”
“我厌恶宫中的生活,但我逃不出去,我父亲,我年少时深爱着的男人,到头来却只是将我当作一枚棋子,其实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