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婷婷快步向门外走出,身后传来夏志伟和煦的问询:"到哪去啊?你妈在厨房做饭,一会饭就好了。"
啧啧!这种收放自如的本领也就夏志伟和陈玉如能熟练施展出来,夏婷婷自叹弗如。
迟来的父爱比草贱,何况这份热情还是看在她能给他挣脸面的份上得来的。
夏婷婷不屑跟他搭理,甩甩头摔门而去。
身后传来夏志伟气急败坏的破嗓:"刘爱芳!瞧瞧你养的什么狗屁玩意,一天天的净跟我作对,我问你,她还将我当她老子吗?你就不管管?"
刘爱芳置若罔闻,对他的话不置一词,管什么管?她的婷婷还不够好嘛,学习好,品性好,都能帮民警同志抓坏人了,这样的孩子你就是打着灯笼找,也找不出几个吧。
自从大脑逐渐清明,刘爱芳就越发清晰地认识到夏家人的狠戾无情,唯财是图的丑恶嘴脸。
夏树根对自己的暴虐狠打,已彻底摧毁了刘爱芳心中对长辈的敬重之情,跟夏树根俩口子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毫无芥蒂的生活,已然不可能,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已经在刘爱芳的头脑中划下。
当夏志伟面目狰狞的对夏婷婷挥拳相向的时候,刘爱芳对夏志伟的多年信任依恋倾刻间随之倒塌。
夏婷婷就是刘爱芳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夏志伟对女儿的毒打,无疑就是在刘爱芳的心口上捅了一刀,极致的心痛和对夏家人的愤恨,已然让刘爱芳对夏家这一窝人深深的厌恶和痛恨。
婷婷说得对,抓住手里能握住的财富,脱离这些豺狼才是正道。
刘爱芳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将买房子的事情敲定下来。
王红花下午得了信,就兴冲冲地带着她的一帮虾兵蟹将赶到了夏志伟家。
夏志伟一个头比两个大,什么玩意?初二不是刚给老丈人拜过年嘛,怎么又来了?
母大虫王红花看到女婿的吃瘪脸,心内暗爽,嘴上却说:"咋的?不欢迎我们上门?那我可要找你妈好好说道说道去。"
夏志伟忙拽住她,开玩笑!母老虎要真在村里闹腾开了,他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妈!干啥呢?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呢。爱强!爱华!今晚上咱们好好整两盅,不醉不归啊。"
兄弟俩这几天还没接着私活干,王红花物尽其用,几乎天天撵狗似的将兄弟俩赶到夏家来监视夏志伟。
婷婷在医院躺着,刘爱芳没有心情管他们的饭,导致哥俩比到人户家干活还苦,户家不但给钱,中午多少还管顿饭呢,他俩在姐夫这倒好,啥也没捞着,光一天几趟的白跑腿了。
刘爱强双眼放光,忙不迭地答应,"好,好啊,这顿饭咱们就当给咱姐夫饯行。"
王红花听得火大,这个贪杯的牲口,一听到喝酒,把正事都忘到脑后去了。上前拧住刘爱强的耳朵,下死手地扭了一圈,刘爱强疼得吱哇乱叫,"妈!妈!你轻点成吗?哥!你给看看,我耳朵是不是给拽豁口了。"
"别转移话题,今儿让你来干啥的,你不会不清楚吧?"
"知道,我没忘!那个,姐夫,喝酒免谈,那东西误事,今儿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迫于老母亲的淫威,刘爱强改口飞快。
夏志伟下意识反问:“什么任务?"
"陪你去大队部在广播里给婷婷澄清名声啊。"刘爱华提醒他。
刘爱云挑眉冷笑:"哟!这么快就忘啦,幸好订了打赌协议,喏,白纸黑字写着呢。"
刘爱云将自己收藏的那一份拍在桌面上,又向夏志伟伸手,“你那份呢?拿来。"
夏志伟差点一口气没噎上来,他奶奶的,光顾着高兴,竟忘了跟刘爱云打赌的事了,他呐呐开口:"买房子的钱我一时半会的肯定凑不上,要不,宽限我一段时日,等我凑齐了再买,成不?"
“不行!空头支票谁都能开,事情不落实到实处,我姐和婷婷心能安吗?"刘爱云反对,不趁着人多把事情敲定,那娘俩以后还怎么搞定夏志伟。
王红花向刘爱云投去赞许的眼神,她这个女儿大场合特能镇场。
“愿赌服输,姐夫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输不起吧。"
"就是,别让我瞧不起你。"
兄弟俩一人一句,直把夏志伟臊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他咬咬牙,重新打商量:"买房子的钱我去找人借,肯定能给她们买上,至于广播那一块,还是免了吧,怪丢人现眼的。"
王红花冷笑,现在知道丢人现眼了,婷婷被人诬陷,乱造谣的时候,你不但不维护孩子,反是偏听则信,把孩子打得昏死过去。呸!这种没人性的狗东西,不能轻饶。
"你把孩子打成啥样了,光道歉算是便宜你了,再哗哔,信不信我拿着婷婷的伤情鉴定去告你。" 王红花亮出了杀手锏。
夏志伟一下子委顿在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