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兮瑶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对夫妻丞相带到了御书房,一路上惊魂未定的且未及更换朝服的夫妻二人就这样身形不稳的勉强行了礼,水茗轩见状赶忙让人赐坐、倒茶,饶是一向以冷静稳重支持的骆卿涯也不由得“军前失宜”的喝了口茶。缓了缓心神,江月影这才笑眯眯的冲着帝后二人问道:“不知主上唤我夫妻二人所为何事?”
叶清涵正想解释,却被水茗轩拦住了,只见他轻轻拍了拍叶清涵的右手,而后笑着反问道:“不知右相可将昨日商议之事告知左相?”
江月影微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臣……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所以……”
“结果你还是没说?”妘兮瑶冷着脸,江月影只好诚实地点头,而一旁的骆卿涯却已然蹙起了眉头,然后冷冷地斜了江月影一眼便恭恭敬敬的冲着水茗轩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臣定当万死不辞。”
水茗轩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左相言重了,朕只是有事要与两位商议。”
“皇上请讲。”
水茗轩点点头道:“还是昨日商议之事,虽然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但这其中仍旧隐藏了诸多未知隐患,若是处置不当,恐怕后患无穷。”
“欲速则不达,其实昨日皇后娘娘所言之法最是稳妥,可若是想迅速解决,这其中的暗流的确是防不胜防。”
“左相这是猜到了?”叶清涵惊奇的问道。
骆卿涯点点头:“其实皇后娘娘讲完中策时臣便知晓其实娘娘还有上策尚未言明,由此可见娘娘对这所谓的上策仍是有诸多顾虑。”
叶清涵点点头:“确实如此,所以今日我与皇上便邀二位丞相和母后一起商议该如何应对。”
“臣愚钝,尚未想到良策。”左相有些惭愧的叹了口气,御书房便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许久后,一旁靠着柱子思考的妘兮瑶忽然开口道:“若是知晓此事根因,你们可否想出应对之策?”
众人闻言皆眼前一亮,太后水灵韵道:“妘姑娘请讲。”
“其实症结原因很简单,你们的朝中已然渗透了欧阳思睿的人。”
“欧阳思睿?”江月影有些不淡定了,“怎么又是他!”
江月影的反应让妘兮瑶有些意外和好笑:“难道你真以为这两年多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意外?”
“妘姑娘的意思是这些年来的各种灾祸皆是欧阳思睿暗箱操作?”骆卿涯也不由得有些吃惊。
“不然呢?”妘兮瑶看了看骆卿涯,“别的且不说,靖国虽然不如昔日水燕翛在时的强盛,但也不至于在两年之内灾祸频发不断,这样诡异的局面难道你们都不曾有过疑惑?”
众人摇头,但让妘兮瑶意外的是,叶清涵竟也如此。惊奇过后妘兮瑶也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在她身边。
“也难怪,若是能被轻易看穿,他便不会如此肆无忌惮计。”众人第一次在妘兮瑶的脸上看到如此悲哀的神色,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应。此刻叶清涵也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她自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欧阳思睿,可如今看来,曾经莫芊菱看到的那个欧阳思睿也只是他想让莫芊菱看到的罢了。手握得很紧,似乎指甲都要陷入皮肉,忽的手上一暖,叶清涵身子微微一颤,回头时,看到的便是水茗轩温柔的笑意,于是她忽然放松了,而后亦冲他笑了,接着便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并冲着妘兮瑶问道:
“他这么做恐怕不只是要靖国覆灭这么简答对吗?”
“是。”妘兮瑶认真的点点头,“与其说他要针对的是靖国,倒不如说他要针对的是你。”
“我?”
叶清涵不解,众人更是不解,可妘兮瑶却仍旧认真道:“我知道这个结果让你们意想不到,但这的确是事实。”
“他针对我作甚?”
“因为那场战败让他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恐惧,同样也让他再一次遇见了一个让他难以掌控的变数。”
“他怕我?”叶清涵着实意外,印象中的欧阳思睿向来都是成竹在胸且异常自信,能让他惧怕,当真是不易。
“没错。”妘兮瑶肯定道,“所以只要你在,靖国便是最安全的。”
“福祸相依,妘姑娘这话在理。”骆卿涯很是赞同妘兮瑶,“如今内忧外患,娘娘切不可心生退却之意,此刻最需要的便是上下一心。”
骆卿涯的话让叶清涵意外,却也给了她莫大的信心,于是她展颜一笑道:“左相所言极是,眼下当务之急是议出对策,若真的未战而心生恐急才真是如了欧阳思睿的意,但不知二位丞相可有良策?”
骆卿涯摇头,但江月影却忽然眼前一亮道:“既然他要我们乱,那我们也能让他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他能如何应对。”
“说来容易,可要让他的朝堂乱起来怕是不易。”叶清涵心中仍旧有些担心,但江月影却看起来很是自信。
“事在人为,只要方法得当,在密不透风的墙也能被撬开缺口。”
“可是……”叶清涵还想再说,却被沉默许久的太后水灵韵打断了。只见她莞尔一笑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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