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睿见状,心中大骇,连忙伸手扶住凉月,焦急的开口喊道: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皇额娘您醒醒,您别吓儿子。”
说罢,他半抱着凉月,眼眶都红了,求助般的看向怡亲王允祥。
此刻允祥也终于从皇兄薨逝的噩耗中惊醒,看到皇嫂面无血色瘫软在新帝身上,也顾不得男女大方,上前扶起凉月。
只可惜凉月在借着帕子擦泪的功夫,已经点上颈动脉窦的死穴上,此刻大脑和心脏暂时性缺血,浑身没了知觉。
全身的重量压在患有鹤膝风的允祥身上,允祥自然是扛不住的,还是果郡王允礼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怡亲王,将凉月接过横抱而起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又伸手扯过一旁的薄被为她盖上,这才起身让开位置让太医诊治。
太医仔细诊了脉,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恭敬开口。
“太后娘娘是一时悲痛过度,心脏骤停这才晕了过去,待臣开一副药,细细调养些时日便可改善。
只是娘娘的身体虚弱,近日又忧思过重,只怕醒来后要好好保养,万万保持心境平和,否则再有一次只怕是要危险了。”
弘睿闻言,心中一紧,他挥了挥手,示意太医赶紧下去开药煎药,这边紧紧的握着凉月的手,眼眶红的能滴出血。
允祥见状,叹了口气,皇兄薨逝,皇嫂又病倒,新帝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强撑着病体,走上前来,走到弘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开口。
“皇上,节哀,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皇兄的后事和皇嫂的身体都要紧,您现在是一国之君,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弘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站起身来对允祥鞠了一躬。
“十三皇叔教训的是,是朕失态了,朕……这就去安排皇阿玛的后事,让皇额娘好好休息。”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一连串的宫女太监,厉声吩咐。
“你们好好照顾太后,若是太后有半点差池,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弘睿坚韧的背脊挺拔,仿佛在一瞬间长大了,有条不紊下达旨意。
着怡亲王允祥,果郡王允礼,鄂尔泰,张廷玉随他连日将四大爷的遗体送回大内,安方于乾清宫内入殓。
弘睿带领朝臣忙了七天七夜,几乎是水米未进,睡的也很少,又挂心时常昏睡的凉月,肉眼可见的消瘦。
原本合身的龙袍也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允祥见状,却在满意的同时不免心疼他的纯孝。
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尽心辅佐皇上,帮他掌控朝政,这样来日九泉之下他也能对皇兄有个交代。
期间凉月强撑病体回宫哭灵,又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彻底起不了床了。
世人都赞叹当今太后对先皇情深义重,新帝纯孝,对太后娘娘极尽孝道,母子二人对太上皇的敬重和爱戴真是让人闻之落泪。
一时间京中百姓对刚登基不久的新帝好感倍增,纷纷自发在城中为先皇守灵祈福。
凉月这一病就是整整三个月,期间新帝日日前来侍疾,衣不解带的照顾凉月。
又要为逝去的四大爷选址修建皇陵,处理朝政,整个人忙的团团转,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八瓣用。
好不容易将四大爷暂时停灵于景山寿皇殿封存,待来日易州泰陵地宫建成再行迁灵下葬。
弘睿为先帝定下谥号和庙号后,四大爷的后事算是告一段落,大家都松了口气。
凉月的身体也渐渐有了起色,脸色也红润了起来,气色极佳,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孱弱。
弘睿更是对凉月极尽孝顺,日日都要来凉月宫中请安侍奉,陪着凉月这个额娘用膳,看到凉月脸色红润,身体健康,这才放下心来。
转过年来,弘睿这才更改年号为昭景元年,前朝后宫大肆封赏。
尤其是以太后有关的为最,其已故长子弘辉不顾朝臣反对,追封为端怀太子,其阿玛追封一等承恩公,额娘为超一品老夫人,母族极尽荣宠,再煊赫百年不成问题。
凉月完成了原主心愿,如愿当上了太后,弘辉追封为太子,母族也得到了荣耀,身体只觉得轻松明快,原主掩埋的怨气彻底消散,她的任务也算彻底完成了,只待寿数将近便可脱离此方世界。
她不顾弘睿的挽留执意入畅春园休养,平素不再回宫,只管安心享受生活。
凉月离宫后,弘睿虽然惋惜,但想到额娘离宫后能过的自在些,少了宫规束缚,对养病也是大有裨益,便也释然了。
只是他思母心切,便常常借着去畅春园向凉月问安的机会,出宫去探望凉月。
每每看到凉月气色红润,身体健康,在畅春园过的很好,便也放下心来。
他励精图治,随着年岁增长,皇权稳固,这才将圈禁的皇叔一一放出,给了少数兵权,让他们出海踏上周边的弹丸小国,靠自己改天换地,裂土封王拱卫大清。
又着力发展火器,命人悄悄改良,训练出一支支由火枪大炮组成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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