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叫小燕子？”
杨林问道。
“哼！正是姑奶奶！”
小燕子昂着脑袋，纵然五花大绑，仍毫不畏惧。
那双如水般的灵动双眸，甚是有神，自他们进来之后，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好奇地扫视着他们。
“你是来杀人的？”
杨林追问。
“对！杀杨林，救百姓！”
小燕子仍旧高高地昂着小脑袋。
听到“救百姓”三个字，杨林都差点笑了。
杨林颇有兴趣地问道：“既然你说来杀杨林的，那你认识杨林吗？”
“呃……”
小燕子一愣，像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顿时呆住，那双灵动的眸子也是一滞。
“我就是杨林！”杨林淡淡道。
“你是……杨林？！”
小燕子顿时瞪大眼睛：“狗贼杨林！去死吧！放开我，快点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狗贼！”
屋内几人一阵风中凌乱。
这姑娘脑子生锈了吧？
“咳咳。”杨林轻轻咳嗽一声。
杨林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燕子姑娘，你要来杀我，总要让我知道，我错在哪吧？”
“你把我的罪行说出来，如果我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了断！”
“但如果这里面有误会，你要把我杀了，杀错了，死我一个杨林不打紧，可这有损你小燕子的威名呀，以后江湖上传开，你小燕子非但没有替天行道，反而杀了个大好人，你还哪有脸行走江湖？”
小燕子眨了眨眼，也感觉杨林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昂起脖子道：“你欺负百姓！”
杨林笑呵呵道：“仔细说说，我是怎么欺负百姓的？”
小燕子昂着脑袋：“你绑架百姓给你干活，你不给工钱！”
“噗——”
杨林不想笑的，但这回真的没忍住。
意识到这个蠢萌蠢萌的丫头必定是被人利用了，杨林忍着揍她一顿的冲动，目光在屋内众人里扫视，看到了小九。
外面动静这么大，众女都跑过来看热闹，同样面色潮红的大姐曲婷和小九也在当中。
“小九，你把账本拿来！”
“好嘞。”
小九知道杨林的意思，不多时便捧回一个厚厚的账本。
翻开支出工钱的账本，小九念道：“九月十九，豆腐坊支出工钱三百六十文；造纸坊支出工钱二两八钱银子；冶炼坊支出工钱六两六钱银子；建筑队支出工钱一百五十八两三钱银子……”
小九将各工坊的工钱支出念了一遍。
“九月十九，总计支出工钱一百八十三两五钱零六十文。”
说着，小九将账册放到小燕子眼前。
“呐，你自己看，这是九月十九的，这是九月十八的，这上面记录着每一天的工钱支出，我们每天给百姓的工钱，都有一百八十多两银子！你竟然说我们不给百姓工钱？”
小九很是气愤。
不仅是这女飞贼冤枉他们，更是因为这个不太聪明的女人，坏了她的好事！
她在大姐屋内，刚刚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正玩的不亦乐乎，结果就被这个女飞贼给破坏了！
证据摆在眼前，杨林和小九倒是想看看，这蠢姑娘还能再说什么。
然而，小燕子歪着脑袋横看竖看都只有三个字，不认字！
“我又不认字，谁知道你们这是不是账本？是不是在骗我的？”
众人吐血！
杨林咬牙：“你再说说，我还有什么罪过？”
“当然还有！你除了不给百姓工钱之外，还杀人如麻，肆意劫掠！你在江河县和周县杀了很多人，我说的没错吧！”
小燕子瞪着大眼睛，那样子就像在说：看你还有什么解释！
杨林哭笑不得：“姑奶奶，杀的都是欺压百姓的豪绅恶霸，贪官污吏啊！”
小燕子一愣：“贪官污吏？那确实该杀！杀的好！”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他们完全可以确定，这姑娘没长脑子的。
“所以，你现在可以说出是谁和你说的这些了吧！我保证不会找他的麻烦，不会杀他，更不会把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的！”
杨林眯起眼眸。
“真的？”
小燕子眨了眨大眼睛。
杨林指着自己双眼：“看我的眼睛，我杨林从不骗人！”
“好吧。”小燕子有些恼怒地说道，“是袁老板和我说的。”
“袁老板？”杨林皱眉，“那是谁？”
“就是平原造纸坊的袁老板袁大海呀，袁老板可是个大善人呢！”
小燕子昂着脑袋，颇为骄傲。
而杨林听到造纸坊三个字时，立刻就明白了。
同行嘛！
造纸本就是小众生意，市场就那么大，自己的新纸卖的好，自然就影响了老纸的生意，那些造纸的同行自然也就恨死了自己。
技术的进步，就像一台霸道的压路机，老旧的、过时的，都会统统被碾压在技术前进的巨轮之下！
对方造不出更好的纸，就想着来解决他这个让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