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膳厅用早饭,就见莫北湖也是顶着两只熊猫眼,漂浮着脚步出来。
众人疑惑。
莫安阳问:“四郎,你这又是为何一夜没睡?”
莫北湖用下巴抵着桌面,整个人消极得很。
“君大哥和师傅师伯先回京了,我原本想先跟着去的,可师傅说我骑马的速度太慢,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不让我跟!”
说到这,莫北湖表示不满。
他只是学骑马的时间太短,不然他肯定能跑得和师傅他们一样的快。
秦臻在一旁安慰。
“北湖,师傅走前不是教了我们好几招吗?还给我们留了武功秘籍。我们好好练习,等到了京城,师傅看了肯定会夸赞我们的。”
莫北湖闻言,立马满血复活。
秦臻偷偷看了宋清泞一眼,猜到宋姐姐是在为君大哥离开而难过。
他贴心的给她夹了一块鸡蛋饼:“宋姐姐,你多吃点,等下赶路才有精神。”
宋清泞点头,和他道谢。
莫北江蹙眉,原来只是暂时先离开了。
等大家放下筷子,小厮已经帮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放上了马车。
来的时候只有一辆,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两辆。
另一辆是王叔安排的。
一是他们回去的人变多了,原本的马车坐不下;二是王叔何婶给他们准备了满满一马车的东西,吃的用的穿的都有。
有给莫家的、族长家的、张家的、秦家的,摞得一辆马车里头没有丝毫空档,就前面的车辕还能坐人。
宋清泞他们不肯要,王叔便吹胡子瞪眼的,说是他们不肯拖走的话,他这管家的身份就不保了。
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但怎么都拒绝不了,最后只能厚着脸皮接了。
白塘夫妻抱着小书如来送他们,阮伯伯也来了。
阮裴和宋清泞约好,在京城见。
宋清泞知道白塘一家都会搬去京城,很开心。
一想到以后去了京城,那里不止有阿祈,还有阮姐姐和容妹妹宝珠妹妹。
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微微缓和了些,一一与众人告别。
两辆马车缓缓从张府门前离开。
驾马车的人分别是莫全阳和秦臻。
没想到秦臻年纪轻轻,驾起马车来有模有样的。
莫北湖看得有些眼热,突然就觉得驾马车是件好玩的事情,一路上都跟他抢。
回云初县的路上,所有人都归心似箭。
七月下旬离的家,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
将近两个月未见,也不知家中的亲人可还安好。
与来时一样,一行人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在沿途的客栈。
要说不一样的,便是宋清泞突然安静了很多。
就连每日和秦臻吵吵嚷嚷的莫北湖都发现了。
连着好几日他都会问宋清泞一句:“你怎么了?”
宋清泞会浅笑着说自己就是舟车劳顿,身子有些疲乏,无碍。
莫北湖点头,傲娇的加上一句:“那晚上在客栈落脚时,你吃完晚膳就早点休息。”
宋清泞道:“好。”
第二日、第三日……第五日,两人都会重复一次一样的对话。
宋清泞能看出,自云州一行,莫北湖这小子突然就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很多。
虽说还是以前那般傲娇的模样,但也没再对她没大没小的大吼大叫,还隐隐对她有了几分关心。
宋清泞心里有些慰藉,不枉她时常忍着脾气对这小子和颜悦色的。
回程途中并不好走,连着下了好几天雨。
深秋的雨季,天气越发寒凉。宋清泞为每个人都添置了披风,她和杨春棉的是斗篷。
白日,宋清泞还能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到了夜里,她满脑子想的还是褚君祈,想着他此时已经行至了何处,有没有停马休息,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从不知道,自己谈恋爱后会是这般模样。
沿途的一路,他们还听到了一个举国震惊的消息。
当今圣上在秋猎的围场中遇刺,重伤昏迷,危在旦夕。
百姓人心惶惶,自发去寺庙给圣上祈福,只求他能转危为安。
当今圣上是位好皇帝,勤政爱民,恩泽天下,受万民敬仰。
宋清泞也没想到,皇上这般厉害的人物,也会同阿祈的兄长一样被刺客刺伤。
在给阿祈兄长祈福的时候,她也会顺便给皇上祈上两句。
……
回程的第六日,青影半夜突然现身在她房内,是褚君祈给宋清泞来了信。
要是她不出现,宋清泞都差不多要将这人给忘了。
收到阿祈的信,宋清泞很开心,飞奔到烛火下,将信展开。
确实是阿祈的字迹。
阿祈说他已经赶至桑州的桑平郡,离京中还有将近十五日的路程。
但他会再加快马速,应该还能缩短五日的时间。
阿祈让她不要担心他,好好照顾自己。
等他兄长的伤情控制住了,无生命危险后,他再从京城出发,往云州的方向赶,在中途接她。
宋清泞看得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