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尽展所长,却见那微阖双目,已然睁开,蓝袍身影闪动一瞬,血风竟也同起。
蓝袍红剑,腾空而起,一手指诀,一手仙卷,冲穹顶而去。
锦袍心思疾转,知他心爱之人,就在悬空崖下,山巅之上,比起费力去追,不如以那胭脂剑主要挟,更为妥当,定下心思,正欲跃下悬空崖时,却闻其声,再传而至。
“若不来,我自毁去这残卷,你此生莫想再触及”声随而去,眼见已出数丈。
眼中犹豫交织,一息间,就已权衡利弊,不再去管山巅胭脂剑主,踏崖而起,凌空而行,直追而去。
直至此人驭空离去,胭脂方才知晓,此人竟已是那至高武境,眼神疾望,欲寻心爱之人身影,可穹顶之下,唯有夜色,哪见半分,再顾不得许多,连忙强运功法,欲恢复些许,好去相助。
盏茶功夫,终感丹田之中一丝真气涌动,胭脂大喜,仗此微弱真气,一番运转,终是恢复些许,感觉可重掌身体一瞬,弹地而起,单手一招,悬空崖上胭脂宝剑,似感主人召唤,化作一抹剑光而下,得兵刃在手,胭脂施展轻功,向慕容风凌驭空离去方位疾跃而去。
心中慌乱之下,已不管不顾,残影掠过林中,掠起落叶,凡有阻路之物,无论巨树,亦或生灵,尽皆挥剑斩落
山中顿满走兽尸首,参天之树更是接连倒下,可那胭脂斗篷身影之速,却丝毫不减,凤目急望,口中喃喃:“风凌,等我”
却说锦袍,驭空而行,内力本就强于先行一步的慕容风凌,不消片刻,就已追上蓝袍身影,其掌中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的残卷书页,似也遥遥可望正欲再快三分,阻住前方蓝袍去路,却见其身形骤止,赫然回身,双掌相合,高举过顶。
锦袍亦是习剑之人,只一眼便瞧出此人施展,乃剑招之势,谨慎之下,于数丈之外止住身形,却见蓝袍身上,淡淡剑影浮现,高举过顶的双掌,渐升剑芒足下名剑,猩红渐退,顺踏足剑身之上的蓝袍身躯而入,不住涌向掌心,数息之间,蓝袍周身气势,再升数倍,双掌剑芒,已数丈不止。
秘谷穹顶,似也感受到了下方蓝袍的剑威之力,乌云渐聚,雷鸣暗升瞧得如此天象,锦袍似也被慕容风凌激起争强之心,如悬空崖上翻掌出剑,再出掌来,不过锐锋重剑已断,翻掌一瞬,锦袍之中剑气涌动而出,凝于锦袍人身前尺余。
虚空一抓,凝气成形,一柄无形之剑,赫然显现锦袍掌心,随此剑出,锦袍之声遍传穹顶:“既你意决,便让你瞧瞧什么是谪仙之境!”
说来也怪,明明是无上剑威,锦袍眼中,却显诡异红芒,此等异状,就连驭剑的慕容风凌也有所感知,不过计策早定,不能退缩,双掌剑芒已然成形,胸腹伤口虽仍皮肉外翻,却已不再流血,只因浑身精血皆已饲剑
慕容风凌眼中战意升腾之际,似想起什么,又显犹豫,直至眼神微移,望向远处之山,似已瞧见那道胭红身影,疾跃而来,犹豫顿消,坚定渐凝,战意至巅,望向虚空而立的锦袍,斩下双掌。
穹顶似也被此剑威所摄,乌云瞬起,雷声大作,化作闪电,助剑威再盛三分,奔涌而去,欲将锦袍粉碎。
但这一切却激不起锦袍双眸丝毫波澜,比起天威剑势,只将手中凝气之剑,轻轻一挥,就好似孩童初学剑时般随意乱舞,毫无章法。
偏是这随意挥剑,无声而出,却在穹顶之下,山巅之上,显出无形裂隙,令奔涌天威,也显迟滞,落于锦袍眼中,正是破绽百出,手中气剑再挥,不再无声。
“轰隆——咔嚓——”助剑芒之天威,竟被锦袍气剑斩断,一瞬消弭
锦袍不禁自得,虽这穹顶不似苍天,但自己剑斩霹雳,是何等造诣,看来自己研习那残卷,实乃最正确的决定思忖间,想起穹顶天威虽破,可对方剑芒尚在,眼下当先破却慕容风凌搏命一招,将他手中另一残卷夺来,方为要事。
定下心思,眼神疾掠,欲寻蓝袍剑芒,但当瞧清对方剑芒所指,却又陷深深疑惑。
只因慕容风凌双掌之中的数丈剑芒,并未在自己剑斩天威之时趁虚而入,反倒是向着下方山巅一处,疾斩而去。
巨石翻飞,烟尘激荡,慕容风凌凝毕生功力的一剑,终落山中,斩开山体。此剑之威,虽不及适才斩断穹顶天威的锦袍一剑,却也足以傲视天下。
“难道是因失血过度,无法控住掌中剑芒了不成”瞧得此景,锦袍不由疑惑暗忖,瞧得蓝袍身影,施展此剑之后,再无力驭剑,于空中栽落之影,权衡再三,终是踏空而去,欲夺与他一并落下的残卷。
本还带着几分戒备,可眼见蓝袍坠入烟尘,锦袍心中急切顿生,放松警惕,欲扎入烟尘之中,抢出那残卷,岂料才近几分,却察烟尘之中,骇人气势渐渐升腾,还不曾来及运功戒备,只听一声震天怒吼传来。
吼声如浪,瞬间震散弥漫烟尘,出现锦袍面前的,是一凶兽之首,人面猪獠,可怖至极,血盆大口带着恶臭,扑咬而来哪还顾得上坠落山中的蓝袍身影,再慢半分,便会被这异兽吞入腹中
不过锦袍到底已入至高武境,虽惊不惧,虚空踏步,身形连闪,避开凶兽咬杀,双臂同出,剑气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