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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之下,胭脂抬眸便瞧见那双满是诡异红芒的双眸,本能地想要反抗,但想要从那双邪恶眸中移开目光之时,却发现身体已不听使唤,更令胭脂感到恐慌的,竟是周遭秘谷之景不知何时,已然变换。
再不见树林丛生的秘谷景象,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汹涌波涛,自己正立身其中,惊诧之余,连忙回首找寻慕容风凌所在,可环顾周遭,入目唯有茫茫波涛,哪里见得半分蓝袍之影。
胭脂发现已能重新掌控身体,茫然起身,似是认为自己堕入幻觉,连忙默运内力,阖目冥思,想要从这幻境之中挣扎而出,可无论如何运转内力,睁开双眸之时,眼前之景仍然未变。
女子彻底慌了,抬起手中剑来,想要以此为自己壮胆,连连开口:“出来!暗中躲藏,你算得什么宗师!”
可回应胭脂的,唯有涛之声,海浪之音,胭脂深知,如今身旁已没了风凌相护,想要脱身,只能靠自己。
思忖间,忽闻汹涌之声传来,回首望去,见数丈浪头汹涌奔腾而来,欲将自己吞没,当即轻点足下海面,在海浪吞没立身之地一瞬,腾跃而起,轻功势近而落时,翩然而落,踏翻涌浪花之上,乘浪而行。
暂避危险,胭脂心中冷静些许,或是因登高而望,将周遭之景再看清几分,茫茫海面,不见尽头,但远端海面,却有一人,凝目望去,虽看不清面容,但那身蓝袍,却再熟悉不过。
“风凌!”瞧清一瞬,思念顿涌,再不顾什么海浪汹涌,红芒之危,尽力施展,向蓝袍跃去。
生死离别,又得重逢,转瞬跃至,眼见只丈余之距,便可重牵爱人手掌,胭脂却撞在无形屏障,连同足下波涛一并栽落。
稳住身形一瞬,胭脂凤目微凛,手中神兵立时展锋芒,剑光闪动,直落屏障之上,想要斩开阻隔自己与慕容风凌之间屏障,却发现自己凝毕身功力的一剑,却只在无形屏障之上激起阵阵涟漪,眨眼间又恢复如常。
胭脂哪肯死心,连番尝试,依然无果,只得扑于屏障之外,运足内力,伸手捶打呼唤,想要其中矗立的蓝袍看到自己。
“风凌!是我”
无形屏障,似不仅能阻隔剑威,连声音也无法穿透,在连番剑斩,捶打之下,依旧涟漪阵阵胭脂只能眼睁睁望着近在咫尺的蓝袍,如失了神智的傀儡一般,立身其中。
想起初至此时,屏障平静之时,尚能看清其中,胭脂忙止住捶打之势,静待恢复,过不片刻,屏障上涟漪消散,终又能望见屏障之中蓝袍身影,立身其中的慕容风凌,终也发现了胭脂身影,目中显出几分欣喜,忙转身而至。
spaxt"屏障相隔,胭脂落泪如珠,望着眼前死而复生的夫君,想要再设法破开屏障,却被其中蓝袍连连示意而止,重回屏障前,见慕容风凌不住开口,胭脂知这屏障无法传出声来,忙拭去泪水,凑近几分。/span
以唇形辨别,总算理解了他的意思。
“将残卷以唇语,告知于我”复述而出,胭脂眸中顿生警觉,不由稍退几步,细细望向屏障之中,终是发现端倪。
不断比划着的慕容风凌,那身蓝袍依旧,但他足下,海面如镜,隐隐倒映着一片红芒,甚是扎眼
忽有所感,胭脂赫然抬首,只见头顶天际,不见日月,唯有红瞳一对高悬,直视下方
“原来如此”胭脂恍然,再望向冲着自己不断比划着的蓝袍,眼中爱意瞬消,化作不屑冷色。
“你这手段,果然厉害,便是我这修为,居然也沉溺于你幻境之中”胭脂声出之时,平静海面登时翻涌,天际颤抖,瞬间坍塌,屏障之后的蓝袍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
spaxt"虽知蓝袍并非慕容风凌,但胭脂仍是不舍再望一眼后,决然阖目,耳旁浪潮涌动,似吞没而来,坍塌之声,欲将胭红身影掩埋,但阖目沉思的女子却一动不动,任由这惊天之势,将自己淹没/span
再睁眼时,已重显秘谷之景,凤眸一扫,丈外那满面焦黑之人,正背抵巨树,不住喘息,似乎施展幻境,已令他元气大伤。
“阁下施展邪法,将我拉入这幻境之中,又幻化出风凌模样,如此煞费苦心,无非是想从我口中诓出残卷内容如此说来,阁下虽从秘谷剑阵中逃得一命,但也受伤不轻,所以才不得不用此法是与不是?”似已看穿了锦袍,胭脂冷冽声出,手中剑锋散出淡淡胭红。
锦袍面目全非,那双眸子也显出惊恐忧色,与穹顶剑阵一战,已耗尽功力,本想以秘法设下幻象,令女子说出残卷内容,便能脱身离去之计,也被她识破。
即便她只初踏宗师之境,自己也已无力再战,眼见事已不可为,唯今之法,只有先行离开,再从长计议瞧见那淡淡胭红剑锋逼近,定下心思的锦袍,欲施展轻功远遁,却不料脑中响起低沉浑厚之声。
“怎么,借完了我的力量,便要过河拆桥不成?”
秘谷之中,除却慕容风凌夫妇二人,竟还有黄雀在后,此人能传音入密,将话传至自己耳中,此等修为,不弱于己,锦袍大惊开口,厉声喝道:“是谁?”
此声一出,那浑厚之声并未回应,反是令持剑逼近,欲为夫君报仇的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