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我等来此,差事几何吗如今你已看到了”慕容厚阴冷之声传入耳中,似成了无间狱中索命钩镰。
红袍师兄怎甘任命,尤是适才慕容白吸干师弟浑身精血的可怖模样尚未散去,大吼一声,攻向将自己带入无尽深渊之人
尽管拳风凶猛,可慕容厚全无避让之意,只是负手而立,静静望着眨眼即至的扭曲面容
数息之后,不闻拳风,唯有鲜血滴落无间狱下殷红血海之声,慕容厚仍是不曾移动半分,眼神从容,落在距自己面颊只有寸余的拳上。
同样静止的,还有挥拳之人,身形凝立,仍保持挥拳之姿,面上神情,早已凝滞,那双充满愤怒的双眸,透出无尽颓然,渐满不甘、惊恐稍低头颅,只见精钢钩爪深入肋下,卡入肋骨之中,鲜血早以涌出
“厚师兄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给给我个痛痛快”红袍师兄自知已难逃近日劫难,强撑最后气力,向着眼前慕容厚尽力哀求,但无力之下,早已声若蚊蝇
即便无间狱中,死寂一片,慕容厚内力深厚,自然听到了师弟的哀求之声,目中不禁闪过些许犹豫。
“哗啦——”正思忖一刻,精钢铁索之声响起,慕容厚抬眸就见,远端的慕容白,显然已是急不可耐,扯动钩爪一端,将红袍师兄一并拉拽而去
眼见慕容厚无动于衷,红袍师兄不想重蹈师弟覆辙,勉力提起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挥掌自尽,可才将将抬起掌来,就闻身后传来慕容白如鬼魅般冷笑之声
即便慕容厚这等心思狠辣之徒,瞧得这般吸食血肉之景,也目露不忍,侧过头去,待得盏茶功夫,听得皮肉枯骨落地之声,方才转回头来。
“师父这礼,徒儿收下了。”慕容白目中神采浮现,瞳中红芒隐现。
见得此等双瞳,慕容厚不由心生慌乱,强装镇定开口:“白师兄既已得此二人功力,想来已是恢复不少,青师姐那”
听得慕容青之名,慕容白目中杀意稍去,抬手拭去唇角鲜血,微微低头,瞧向自己这一身褴褛,冷哼一声,掌心向下摊开,一对精钢琵琶钩顿得感应,飞入掌中,尾端仍连着钉入无间狱岩壁中的铁索。
双钩入掌,慕容白只轻轻一拉,深入岩壁之中的铁索顿时被连根拽出,带出岩壁碎石,飞将而来,缠于手臂之上。
“你我的恩怨,容后再算,青儿现在人在何处。”慕容白冷冽声中,满凝关切,响彻无间狱中。
慕容厚本就为此而来,听得发问,当即回道:“酆都山,迷魂殿外”
话音未落,慕容白抬首而亡,盘旋之阶,如登天之梯,对他来说,被困无间狱多年,早已期盼着这天,尤是那道倩影,萦绕脑海,久久不散思念一起,哪还顾及许多,再不管身旁慕容厚,点踏足下殷红血海,身形扶摇而上起。
慕容谷上穹顶,虽非真正的朗朗青天,但对于受困无间狱中的慕容白来说,已然足矣,仰头贪婪呼吸着不杂血腥气味的泥土芬芳,享受着已然升起的晨日之光,未及片刻,目光微侧,望向莲花山巅,
云雾遮蔽之下,那山巅之殿不显真容。
掂量着手中精钢琵琶钩,慕容白眼中恨意渐起,但酆都山中隐传而至的争斗之意,令慕容白强忍上山心思,将满腔怒火,化作淡淡一句。
“既是青儿需我相助,徒儿便再当一次师父的马前”
‘卒’字出时,无间狱外再不见手持双钩的褴褛身影,唯有疾行腾跃向莲花索桥,身背琵琶双钩的急切背影
云雾之上,一人殷红面具遮颊,立于山巅之上,悬空崖旁,凝视着下方一切,好似注视着人间一切的天上仙人,喜怒不显,即便云雾遮挡,不可穿透,可她的目光似能透过云雾,直望下方一切。
似已瞧见了慕容白赶往酆都山之景,收回目光,回身之际,已是抬手取下了遮颊面具,露出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儿,虽不再年轻,但也足够美艳,目光望向悬空崖中,石床之上,蓝袍之躯正静静躺于其上。
“风凌,这两人,可都是世间难见的天纵之才,以他们试了那锁魂袍与夺舍之法,却落得一人成傀,一人入魔的下场,此番若那吕残所言不错,擒来那人,你就能活过来了”轻声言罢,目光微移,再掠过酆都山方向。
“我本欲亲往,却担心你一人寂寞本以为那剑十方为了风凌当中那药方,会不遗余力,岂料这剑凌云首徒,也只草包尔不过你放心,如今炼儿、白儿齐出,再加上楚儿,他逃不脱的”正呢喃间,似得感应,再转向悬空崖下,莲花山巅。
“看来千魂供之法,已到手了,且再耐心等我片刻”声落之时,身影已消,再现之际,已然出现在莲花山巅大殿之中,从容行出,直至山中陋室旁,止住身形。
此刻室内,真气涌动,透过窗棂,正能瞧见晋使吕残,施展残梦功,将墨门之主尺天涯拉入梦境之中没人知道这位慕容谷主,是如何说服吕残的,不过从这位晋使面上隐隐浮现的死气便知,他已经抛下生死,决意助慕容谷主行那逆天之事了。
再观此刻榻上黑衣劲衫的汉子,面露痛苦之状,似陷噩梦之中,不过片刻,终抵不住残梦功之威,呢喃开口。
“祖师在上,尺天涯无能,不能光大墨门,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