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总是神出鬼没晚辈知您还未用晚膳,特来送些酒食。”少年口中说着,将手中的烤兔与酒葫芦稍抬起。
随着肉香伴随酒囊之中的酒香飘散而出,顾萧顿觉那如狼一般的目光随即缓下几分,如芒在背之感也随之缓解许多。
正欲再开口时,顾萧只瞧得那黑袍身影一闪,顿觉掌中一轻,烤兔酒囊已然从自己手中消去,那身黑袍在这山林雾气之中如同鬼魅一般,随风飘散,待得落定之际,那烤兔酒囊已然出现在其掌中。
虽是一路同行,但顾萧始终不曾见过此人真实面目,此番若有机会一睹其真容倒也能一解心中之惑,想到此,顾萧情不自禁瞪圆了双目,心脏也不禁跃动得快了几分。
只见那黑袍之中缓缓伸出一只手掌,伸向黑袍兜帽,顾萧这才瞧清对方手掌,那只握着那柄足矣抵挡宗师之境寻常剑的手掌,甚是普通,并不似寻常剑客那般细腻光滑,甚是远观望去,还能看到些许粗糙。
顾萧定定瞧着,紧握的掌心已然生出些许汗水来,可心中却有些隐隐兴奋,黑袍人这等隐世高手,自己可一窥真容,怎能不叫人期待可正当要脱去兜帽之际,天际惊雷再起,令得本是全神贯注的少年稍稍分神。
正是这短短一瞬,直让顾萧错过了此生唯一瞧得黑袍真容的机会,当得从天际惊雷抽回思绪一瞬,只觉一物冲自己直直飞来,连忙下意识的伸手接下,仔细一瞧,正是自己适才送来的酒囊。
仅是短短一瞬,装满的酒囊竟已空空如也,抬首望去,才瞧得那枝杈上的兔肉也已只剩下些许骨肉。
再观少年,那张面庞已显些许扭曲,俊俏眉眼之间不断抽搐,瞳仁微缩,竟没想到这大块肉与酒,这黑袍人短短一瞬,是如何尽数吃下的。
“这前辈是如何”震惊之下,即便见惯了大场面的少年也有些语无伦次,正当支支吾吾之际,见黑袍人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自己身侧,不过那兜帽早已重新遮挡了面容,再不见其面目几何。
“烤兔肉着实不错,只是这酒差点意思。”一路行来,不喜言辞的黑袍人,此刻也罕见开口,与少年交谈。
顾萧听得黑袍人开口,心中暗喜,连忙收敛了吃惊神色,凑近几分,开口笑道:“前辈喜欢便好,至于这酒水嘛咱们一路行来,并未什么好的酒楼,待入得汴京城后,晚辈自当买些好酒,献给前辈”
口中说着,顾萧目光仍是不住落于黑袍人兜帽之中,想要再一窥究竟,但话至尾端之时,黑袍人似已察觉到了身旁少年心思,当得少年凑近之际,已然转过身去,只留淡淡一句回应。
“那便不必,只不过望离山庄,凶险万分,尚需小心行事。”
“离枯荣乃江湖前辈,又是江湖前辈,怎会与我这无名小卒一般见识,况且我手中已有了英离帖,只要我光明正大地入了镜花水月,想来以那位离枯荣前辈剑神之姿,也不会与我这无名小辈为难。”听得黑袍人言语中,似对望离山庄之事有所了解,当即快步追上前去,自顾开口。
听得少年喃喃自语,黑袍人稍滞身形,微瞥一眼,虽瞧不清他兜帽之下神情几何,但身旁少年却能清晰感受兜帽之中在微微摇首,立时转过头去,不解开口:“前辈,难道晚辈说的不对?”
黑袍人倒是没顺着顾萧之问继续,而是话锋一转道:“以后莫要前辈前辈的叫我了。”
“前辈一路相护,晚辈不叫前辈,又当如何?”少年一怔,随即问道。
此言一处,黑袍已然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兜帽之中悠悠传出一句话来,令得少年呆立当场。
“我姓萧顾萧的萧”
“顾萧的萧?”想来聪明伶俐的少年,此刻也陷泥沼之中,挠头呢喃,可还不曾回过神来,却听黑袍继续开口。
“以后唤我老萧便是”
“老萧?”
“不错。”
“不成、不成我怎可直呼前辈之名。”少年终是回过神来,冲着黑袍人连连开口。
将将启步前行的黑袍人听得少年之言,再度停下了步伐,回首道:“男儿丈夫,怎的如此婆婆妈妈,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在意。”
顾萧本就抱着一探究竟的目的,如今见得这自称萧姓的黑袍人已愿交谈,又怎愿放弃这等探知的机会,当即扮出‘无归山霸主’的猴儿精‘无赖’模样,堆满了笑容凑上前去。
“萧前辈这里哪里的话,既知前辈姓氏,今后自当以萧前辈姓氏相称对了,前辈既已将姓氏告知,不妨将姓名也一并说于晚辈。”
许是少年‘无赖’模样令向来孤身行事的黑袍有些许无奈,亦或是那张俊朗年轻的笑颜,让黑袍人心中升腾起莫名熟悉感,那双隐藏在兜帽之下的狼眸,也隐显出些许慈爱之色,沉默片刻,终是缓缓开口:“为何一意要探知我名?”
听得此言,少年已然收敛笑意,正色开口:“相护恩情,怎敢忘却更何况”
许是瞧得那份正经之姿,亦或知晓这少年性子与那人相近,今日若不言于他知晓,恐这一路,自己也不得安生,于是不待少年开口言毕,黑袍人已然开口告知:“无名。”
“无名?前辈放心,晚辈嘴巴严的很,绝不会向外人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