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止,但耳中却首传黑袍之声。
“没想到,堂堂如水剑宗,也使这等下作手段!”声音沙哑,好似砂砾灌喉,以至姑娘认为此人恐已上了年岁。
可在水沧澜听来,却是轻易识破了对方乃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正因如此也让水沧澜心中有了底气,对方隐瞒身份,看来是对如水剑宗有所忌惮
“只要他心有顾虑,这便好办!”水沧澜心中冷笑,尽管此人适才显露出的身手,令人惊诧,可那又如何,他面对如此杀局,也只是出手自护,自己就有机会让他莫再管此间诸事。
眼神向身后探去,素绻法师已渐显颓势,只要再拖上一时半刻,带他失血而亡,再设法灭口这姑娘
正当心中盘算着要设法拖延的说辞之际,忽觉耳畔衣袂之声响起,连忙回首,却只见黑袍残影一现,待得看清黑袍衣袂之际,他早已回至先前巨树之下,而那位素绻法师也已在其搀扶之下缓缓而坐。
黑袍人之举显然已超乎水沧澜意料之外,此前还想着此人刻意隐瞒身份,有所忌惮,现在他就已出手救人,心思稍乱之下,也让水沧澜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是何人!本公子如水剑宗替天行道,要你来多管闲事!”
同样惊诧的布置水沧澜,还有被黑袍以极快身法带回巨树之下的素绻法师,这位雷音高僧望着眼前黑袍,亦有疑惑,但出家人不会随意打探,只是勉力双掌合十,向眼前人开口:“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援手”
话音才出,却觉对方出手如电,在自己胸前几处大穴连点数下,胸前伤口登时止血,素绻大师正欲再出口感激,不料黑袍已然开口。
“不必多礼,大师慈悲为怀,即便面对此等穷凶极恶之徒,也不惜耗费真气施救,在下实是钦佩,只怪在下抱着观望心态,不曾及时出手,这才让大师受到小人暗算”
口中说着,黑袍手中动作未曾停下半分,伸手入怀,取出一小小瓷瓶道:“眼下伤势颇重,先服此药,稍缓伤势,此地诸事,皆交予我便好!”
见过此人身手,素绻大师心中已然大定,但见他适才斩杀水沧澜仆从的狠辣手段,接下药瓶之时,仍不禁开口。
“施主相救,贫僧本不该多言,可人生在世,行差踏错亦是难免,若他们肯回头是岸还望阁下手下留情,莫要多造杀孽”
言出之时,黑袍已然转身向着水沧澜等人,沙哑之声带着冷冽语气开口:“大师之言,想来你们已然听见了,放下屠刀,或能保住一条性命!”
虽行劝说之言,但此间林中,无一人看清,那兜帽之下的星眸之中,已盛满杀意当听得水沧澜回应之声时,兜帽之下的唇角已然勾勒起些许弧度。
“既然你执意要管此事,可莫要怪我如水剑宗”水沧澜早知自己非是对方敌手,仍妄想以宗门之力向此人施压,但话未说完,已被对方开口打断。
“大师,您瞧见了吗,您想渡人,但他们却不愿自渡堂堂名门,竟如此无耻可悲、可叹呐!”黑袍不住摇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此言一出,水沧澜面色骤便,怒火攻心,顿失理智,哪还顾得许多,怒喝一声,足尖一点,身形骤起,手中粼粼剑光如同水波荡漾,直削黑袍咽喉要害而去。
如水剑端得是享誉天下的神兵,虽非水千岳掌中正品,但也不容小觑,剑气过处,枯枝也好、横伸的只差也罢,尽被剑气所斩见黑袍不闪不避,水沧澜暗自冷笑,此人不知如水剑的厉害,今日定要他吃些苦头。
“轰——”如水剑气正中黑袍,剑气激荡起烟尘阵阵,直令剩余的恶仆面露喜色,自家公子这一剑已算得上炉火纯青,看来那黑袍定已命丧当场。
众人得意神情未曾凝聚一刻,那烟尘消散几分,薄烟之中隐约显出一道身影,待得看清,就再也笑不出了,只见黑袍人毫发未损,就连黑袍衣摆、兜帽也不曾被割裂半分,此刻正不停扇动宽袖,挥散烟尘
这一切对水沧澜来说,并不意外,只这黑袍适才救走素绻显露的轻功,自己这剑伤不了他,不足为奇
于是在中仆从注视下,自家公子在那黑袍人扇动衣袖之际,已然栖近身前,手中软剑刺将而出,垂扫咽喉。
不出所料,黑袍人宽袖一卷,就将此剑荡开,而水沧澜却是借力回转身形,反手挥剑,低扫黑袍人下盘剑势才出,宽袖随至,将如水剑身彻底包裹,黑袍人依旧立于原地,不曾移动半分,随其挥袖,水沧澜只觉掌中一轻
“嗖——”水沧澜掌中长剑顿时脱手而飞,直没入参天巨树树身之中,比起适才素绻大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观水沧澜,剑招被破,非但不见慌张,反是从容出掌,秋水掌掀起阵阵真气涟漪,拍向黑袍胸膛,此时水沧澜已是笃定,对方武境虽高,但也只逞口舌之力,这几招交手,只守不攻,定还是对如水剑宗心有忌惮,自己正可抓此心思抢攻,定能寻其破绽。
素绻大师在黑袍人身后注视这一切,见水沧澜弃剑出掌,立时心惊,秋水掌势绵柔,如此近距离实难抵挡,正欲提醒一二,却见黑袍人身形已退,且退得恰到好处,堪堪避开秋水掌势。
眼见对手退却,水沧澜却依旧抢攻,再度挥掌迎上,岂料黑袍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