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下过一场雨,这场雨给闷热的盛夏带来了些许的清凉。
但是这股凉意却不能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得到。
周国的太医院内,许多太医院的太医聚集在一起,围在余清瑶的床头,一直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太医院内四处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药童忙碌的身影,一直太医院内在来回穿梭着。
躺在床上的余清瑶,被周围的草药蒸汽,给熏得脸色通红汗流不止。
看着被熏蒸得一脸痛苦的余清瑶,一个白眉白胡子的老太医率先开口。
“佘太医,你这民间的土方子真能行吗?要是这人被你给治死了可怎么办?”
被称为佘太医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自信回道:
“吴太医,您就放心吧,我这方子一定能行的”
“她身上的这些症状叫鬼魇之症,我之前在民间游历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只要用黄色朱砂符纸烧成水,给她服下去,再用鬼针草和艾草熏蒸上三个时辰,此症便可破解。”
闻言,吴太医又狐疑地看了躺在床上,抽搐不止的余清瑶一眼。
他对佘太医的做法是很不认同的。
他认为佘太医是用这种民间的土方子来医治余清瑶,简直是侮辱了他这么多年来的行医经验。
“要是这人被你的土方子给治死了怎么办?”
“这可是陛下吩咐下来,要好好医治的病患。”
“要是陛下回来看到她被我们给医死了,我们该怎么跟她交代?”
“对啊,就是啊……”听到吴太医的话,在场的所有太医纷纷上前附和表态。
见那吴太医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提出质疑,佘太医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别假设那么多了,你之前尝试用传统的医法医治她,试了那么多次,她不还是一样醒不过来,一直在那吐血吗?”
“我这个方法好歹让她停止了吐血,保下一条命,接下来,她能不能醒来,就看天意了。”
“再说,这个病症也确实难治,若是把人给医死了,陛下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绝对不会拖累你们。”
佘太医的这番话,让在场所有的太医都哑口无言。
他们都在心里暗暗嘲笑这佘太医的愚蠢,竟然把罪责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一边又有些好奇,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管用。
他们这些学医的,平生是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三个时辰的时间已过。
余清瑶此时已经被熏蒸得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浑身都皮肤都红通通的。
她身上流出的汗,已经将她身上的衣物给浸湿了,甚至汗水都透过床板滴落到了地板上。
此时,余清瑶脸上的表情依然变化纷呈。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会哭,一会笑的,情绪起伏变得越来越大,却依然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
站在一旁,一直盯着看的佘太医,此时额头上也冒出了很多的汗珠。
三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到了,余清瑶还没有按照他之前说的醒过来,她的反应反而还越来越大。
这让他感觉渐渐没了底气,他有些后悔之前夸下的海口了。
要是这个女人真的被自己给医死了。
他又一人夸下海口,说责任他一人承担,若是陛下回来,指不定要怎么治他的罪呢。
想到这,他额头上的汗流得更凶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家中夫人对他的嘱咐,让他凡事不要冲动出风头。
现在,他是真的体会到夫人话中的意思了。
因为之前都是小打小闹,他不甚在乎。
所以他的毛病,才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掉,如今可真是把他给害惨了。
他害怕他的罪责,会连累到家里的人。
他开始在脑海中设想,为家人制定一个周密的逃跑计划。
看到佘太医一直擦着额头的汗,吴太医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与他共事这么多年,吴太医也算得上是比较了解他的人了。
吴太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佘太医,我这还有一个家传的秘法,你让我再试试吧。”
佘太医一听到吴太医的话,突然抬头感激地望向他。
吴太医这话的意思,就是愿意和他分担治疗的后果了。
果然,他们这么共事这么多年,虽然平时嘴头上经常吵架,但感情还是不错的。
说完,吴太医就叫他的药童拿来一个用檀香木制作而成的漆黑木盒。
他将那木盒拿到手中,打开之后,突然有一束光,从盒子中飞射出来。
在场的众人,皆好奇地看向吴太医手里的那个木盒。
只见那木盒中,放着三根闪着白光的银针。
吴太医将那银针拿出来的时候,周围发出了一阵惊呼。
“这是什么针?竟然还会发光?”
“好漂亮的银针啊,我做针灸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银针。”
“吴太医,你藏得够深的啊,与你共事这么久,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等宝贝。”
闻言,吴太医无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