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贞看向詹连船的眼神并不算得上友好,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喜欢像詹连船这样的商人。
“茶来了!”
小满提着一只紫砂茶壶缓缓走来。
他从茶几的抽屉了拿出了三个做工精细的景德镇小瓷杯。
随后将紫砂壶中的香茶缓慢地倒入瓷杯之中。
不多不少,每个瓷杯中刚好倒了一半多一些,尽足了敬客礼仪。
“喝茶喝茶!”
詹连船率先端起瓷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入口甘甜,徐老,您请!”
詹连船恭敬地举起了一只瓷杯,躬身递到了徐有贞的身前。
徐有贞皱了皱眉。
他接过瓷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茶确实是好茶,就是不知道詹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徐有贞轻轻吹了一口瓷杯中的茶水。
“我不过是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头子,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在您的事业上锦上添花。”
“徐老真是太谦虚了!”
詹连船从小满的手边接过一支雪茄,仍旧用恭敬的姿态递到了徐有贞的嘴边。
“您现在可是海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实打实的一级警监!徐老我不傻,那个海城公安局局长袁宽虽然是局长,但是他是二级警监,没有您老厉害!”
詹连船的这句话说得很受用。
徐有贞接过雪茄,点了点头。
“你小子还算有点见识,说得不错,在警局里的职务是通过各个方面的综合考量而决定的,但是警衔不一样,警衔是一个警察荣誉的象征,更是从正面说明了一个警察的工作能力,拥有过多少功绩,就这一点,袁宽那老小子跟我比不来的,老子立的功比他多得多!”
徐有贞满意地点燃了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可不然,我詹连船最敬佩的就是您这样的老英雄,一路上磕磕绊绊全是自己爬上来的,那个袁宽谁不知道,上面有人,一个提线木偶罢了!”
詹连船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满脸嘲弄。
“害,说那干嘛,詹总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徐有贞的态度一下子就缓和不少。
唐宏伟坐在他的身边,他附和地点了点头。
“老徐啊,没什么事就不能热络热络感情了?”
徐有贞噗嗤一笑。
“老唐,大家都是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的老狐狸,人情冷暖看得多了,有事就说,别跟我绕圈子了。”
唐宏伟尴尬一笑,詹连船则是一脸真诚的开口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徐老,我这次确实遇到了麻烦,有事相求。”
徐有贞眯着眼睛看向詹连船。
他可是出了名的精明,自然不会被詹连船的糖衣炮弹所欺骗。
“能让詹总称之为麻烦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
徐有贞摆了摆手。
“徐老你就不要再妄自菲薄了,我的这件事儿,只有你能帮忙。”
詹连船微微一笑。
“海城北边的那块地,因为拆迁死了两个钉子户,您说这好端端的一起意外事故,吊车司机也承认是自己操作失误,刑警二队的王海亮非要揪着不放,不仅不结案,还要严查我的赤壁集团,徐老您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大公司,声誉很重要的!每天有警察在公司里转来转去,哪还有别的集团敢和我们合作啊?”
“是啊!”
唐宏伟也点了点头。
“赤壁集团可是咱们海城的经济命脉之一,养活了多少海城的老百姓啊!说句不好听的,在海城这么多老百姓的面前,那两条人命算狗屁啊,王海亮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嘛!”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要对每一条生命负责!”
徐有贞皱了皱眉。
“詹连船,你跟我讲实话,这钉子户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詹连船坚定地摇了摇头。
“跟我真没关系,真的是意外!”
他顿了顿。
“对了徐老,我听说您的女儿和妻子都还在江河市,用不用我派人帮您接到海城来?咱们赤壁集团的旗下可是有海城最大的一家搬家公司!”
徐有贞眼神一凛。
“不用你操心!”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时说道。
“我回去帮你问问,如果真的和你没关系,我就给王海亮调一些别的案子,总之我没有权利干涉王海亮的工作,你好自为之吧。”
“有您在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詹连船的笑容灿烂。
“听说徐老家的千金在江河市的公安局工作?我在那边有些人脉,用不用调到财政局或者是文化局这种轻松点的地方?”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哦?”
徐有贞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詹总的本事倒是蛮大的嘛,在江河市也能如此呼风唤雨?”
詹连船连忙摆摆手。
“在徐老面前班门弄斧罢了,这不是徐老身份特殊嘛,这种小事哪能让您亲自出马,我们给您跑跑腿就是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