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将百姓拦在外面,一个个面无表情,不慌不忙。
黄老爷气得不行,“陆大人怎么能不经过我们的允许拆了我们的房子,这是强盗,强盗!”
李捕头掏了掏耳朵,吼了回去,“闭上你的臭嘴!”
黄老爷吓了一跳,气得捂着胸口在担架上呻吟。
李捕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你们这些人打着什么主意别以为别人不知道!陆大人好说话不代表他好欺负!怎么?前几天是谁动手把陆大人和沈大人他们打了,你们都忘了吗?
陆大人沈大人现在还在家里养伤呢!拆你们宅子的是那些官兵,我们陆大人可使唤不了那些人,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去找他们,找我们陆大人可没用!”
黄老爷身边的高老爷急得追着拐杖上了两个台阶,“怎么没用?陆通可是钊化县的县令,父母官!他得替我们做主!”
“哟!现在知道陆大人是你们父母官了?可惜啊!你们父母官被打得下不了床,出不了门,想管也管不了啊!”李捕头一副无赖的模样。
高老爷这会儿深刻体会到黄老爷的心情了,不时翻着白眼,仍不忘质问,“你胡说!那日我们都看见了,陆大人压根就没伤得那么严重!”
李捕头很是诧异,“你都看见啦!咋地,自己父母官被打你们都没上去帮一帮?这会儿用得上人了开始质疑起人家身体啦!你当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啊!我们陆大人可不欠你们的!滚滚滚!谁拆你们房子找谁去,别在这边碍事。”
黄老爷气狠了,“去就去!别以为我们不敢!”
一群人气势汹汹离开。
李捕头见他们真的去找驻兵闹,赶紧进去找师爷,“师爷,他们会不会给陆大人惹麻烦?万一他们跟那些驻兵说是咱们大人让他们找过去的可怎么办?”
“慌什么!”师爷淡定地笑了两声,“你以为陆大人沈大人装病是装给谁看的?是驻兵!驻兵可没亲眼看见那天的混乱,但他们知道陆大人和沈大人被百姓给打了,这背后是谁指使的,驻兵不可能不知道。
陆大人还特地派人过去仔细说明情况,现在在驻兵眼里,咱家大人跟那些大户是对立的,而且无计可施了,你觉得驻兵能信那群乌合之众说的话?”
李捕头恍然大悟,不急了,幸灾乐祸地往外跑,他得跟过去看看热闹,好带第一手消息回来。
当天傍晚,师爷匆匆去了陆府,见到对弈的陆通和沈逸后,师爷忙上前禀报,“大人,李捕头刚刚回来说驻兵杀人了。”
陆通手上的棋子匆忙落下,“什么情况?”
师爷克制着内心的激动,瞪大眼睛道:“黄老爷那群人要驻兵赔偿他们的宅子铺子,驻兵可不像大人这么好说话,一言不合就拔刀了。
那群人也是蛮横惯了,真以为驻兵不敢动手,有恃无恐继续闹,三个!被砍了三个,其中一个是高家的高老爷,还有李家李老爷以及一个朱氏族人。”
陆通和沈逸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笑了。
眼下的矛盾从百姓与官府转移到大户与驻兵,他们两个只要继续装病养伤就行,起码能清净三五个月。
沈逸心情极好,同师爷说道:“劳烦师爷给我媳妇传个消息,好让她放心。”
师爷赶忙应下离开。
苏苔这边收到沈逸的消息,心下大定。
苏雨也把下人调教得极好,苏苔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肩上的担子瞬间轻了不少,便把精力转移到县城新城区的宅子和铺子。
如今旧城区八成以上百姓都搬过去了,新城区日渐繁华,主街上的铺子九成都开张了,他们家的铺子没道理这么闲着,还有两个姑娘的管家问题。
唐氏真心邀请她带孩子过去,她自然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但旧城区不安全,总不能每回去陆府都过夜,最好的法子就是把新城区的宅子收拾出来,这样她和两个女儿也有落脚的地方。
到目前为止苏苔连新宅子在何处都不知道,余东赶车带她过来,她还得问过巡逻的衙差才摸到自家家门。
传出去也是一件笑话。
余东跟在苏苔身后进入宅子,只一眼他就惊了,发自内心地感叹,“夫人,这这这......这宅子也太大了吧!”
新城区规划出来的宅子都是连着的,宅子与宅子之间隔着一堵两丈高的墙,呈圆弧形状,上面还有石雕,走在巷子里抬头,无法看到宅子之间隔断的那堵墙,自然对宅子内部空间也没有任何概念。
而且宅子的大门开得不算大,反倒是后门要大一些,方便马车推车进出。
他们是从正门进的,入目就是一条连廊,连廊尽头是一道影壁,两侧是倒座房,倒座房尽头有一个拱门,应该是通往杂院的,穿过连廊,绕过影壁就是正院,两侧是厢房,后面还有一道拱门,进去还有两座小院子,小院子后面还有后罩房。
这布局与皇都的高门大户很像,十有八九是沈逸的手笔。
苏苔领着余东转了一圈,唯一的感觉就是慌,这么大宅子没有半点人气儿,她是一点都不想住。
再看看铺子,哪哪儿都好,但铺子周围客栈酒楼食肆胭脂水粉布庄首饰铺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