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已分。
失去了刘彻这个主心骨,禁军方寸大乱,军心和士气立刻崩溃。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
刘彻的禁军和骑兵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选择了投降。
刘据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旋即一阵无法形容的疲惫从四肢百骸深处传来。
他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只要刘彻没死,战争就没有结束。
“母后呢?”
“回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率领骑兵追杀逃跑的叛军去了。”
“快,给孤备马。”
“不必了。”
韩信突然走到刘据的身边,淡淡道:“剩下的事情,是你父皇和你母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身为太子,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
韩信突然一记手刀,重重地劈在刘据的后颈。
刘据当即晕倒在韩信的怀里。
韩信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不要怪我,这是你母后的意思。”
“你是大汉的太子,你必须要干干净净地接手这个皇位。”
“至于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骂名……”
韩信遥望着远处消失的那道鲜红身影,喃喃道:
“卫氏子夫,真烈女子也。”
……
……
甘泉宫内,刘彻披头散发地坐在冰冷的龙椅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朕败了?”
“不,这不可能!”
“朕是天子,朕怎么可能会败?”
……
殿外的喊杀声由远及近,随着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甘泉宫的殿门被轰然打开。
“陛下,救我啊陛下!”
“陛下救我!”
……
王美人、李夫人惊慌失措地跑到了刘据的身边,浑身颤抖不已。
然而,所有的士兵只是静静地站在大殿之外,垂首而立。
甘泉宫内所有敢于反抗的护卫和太监都已经被杀光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够插手的。
“嗒!”
“嗒!”
“嗒!”
低沉、稳健的脚步声响起。
卫子夫双脚沾满了鲜血,一步一步踏进了大殿的正门。
她一身红衣如火,右手提着绣春刀,左手提着江充的人头,缓缓走到刘彻的面前,随手一抛。
“咕噜噜。”
江充的脑袋在大殿上滚动,那双充满惊恐的双眼正好看向李夫人(钩弋夫人)。
“啊!”
李夫人和王美人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两眼一翻,直愣愣地晕了过去。
“轰!”
沉重的殿门紧闭。
寝殿内,只剩下了刘彻和卫子夫二人。
“太暗了。”
龙椅上的刘彻低着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卫子夫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彻,没有说话,而是捡起被打翻在地上的油灯,随后扔在地毯上。
深红的地毯被瞬间点燃。
炽热的火焰照亮了昏暗的寝殿。
寝殿很大,烧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卫子夫静静地注视着刘彻。
“为什么?”
刘彻忽然问道。
卫子夫没有说话。
“朕问你为什么!”
刘彻愤怒地看着卫子夫:“为什么要违抗朕!为什么要忤逆朕!”
“你别忘了,一开始,你只是贱婢奴籍的舞女!”
“是朕给了你荣华富贵!”
“是朕,让你成为了大汉的皇后!”
“你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
“你为什么要造反!”
“你凭什么要造反?”
……
卫子夫笑了笑说:“刘彻,我跟你在一起,整整四十九年了,成为你的皇后,也已经三十八年了。”
“这三十八年里,我不争、不妒、不怒、不怨,打理后宫,教导皇子,可曾出过差错?”
刘彻哑然,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卫子夫。
“我的弟弟为了大汉江山,呕心沥血;我的外甥为了大汉的江山,英年早逝。”
“你今天的功绩,其中一半,都是他们俩打下来的。”
“可你又是怎么对他们的?”
“我的儿子刘据,做了三十二年的太子。”
“三十二年啊!”
“难道这三十二年的宽仁贤明,都是假的吗?”
“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你就容不下他呢?”
火,燃烧得越来越旺。
寝殿内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高。
刘彻:“所以你们母子就要造反?”
卫子夫摇了摇头:“不是造反,而是这大汉的天下,本来就应该是我儿子的。”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
“你放屁!大汉的天下是朕的。”
刘彻怒而起身,拔出身旁的天子剑,迎面朝着卫子夫刺去:“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