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苦,最苦是红衣。
那些无辜的、可怜的、卑微的女人们,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大宋的官家卖给了金军。
谁能相信,堂堂的天子、尊贵的帝王,为了苟且偷生,竟然恬不知耻的扮演起了皮条客的角色。
大宋的良家女子被明码标价换算成银两去抵债。
王妃帝姬抵一千两,宗室女子抵五百两、宫女抵一百两,而普通民女则抵十两。
呵呵!
这大宋的天潢贵胄、衮衮诸公,不过是一群衣冠禽兽罢了。
活该灭亡。
朱琏换上赵恒拿来的舞服,擦干脸上的泪水和血迹,在凄风苦雨之中,一步一步朝着完颜宗翰的营帐走去。
几乎每一个金军的营帐里,都传来了大宋女人凄惨绝望的悲鸣。
只可惜,她们不明白。
哀求无法换来敌人的怜悯,只能让他们更加兴奋。
想要不受欺辱,唯有以血还血。
“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武则天充满蛊惑的声音再度在朱琏的脑海中响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入完颜宗翰的营帐内。
……
……
温暖、明亮、奢华。
纯金的餐具在烛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
霎那间,营帐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朱琏。
薄如蝉翼的紫纱舞服根本抵挡不住那一道道邪淫的目光。
金军的将领们双眼迷离,眼神在朱琏曼妙柔美的身躯上肆意游走。如果不是顾忌完颜宗翰,他们早就扑了上去。
“臣妾朱琏,奉旨为大王献舞。”
朱琏强忍着身体和内心的不适,对着完颜宗翰,缓缓行礼。
“大宋的皇后,果然是别有一番风情。”
完颜宗翰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如鹰似隼,充满了炽烈的侵略性。
听到这话,金军将领们顿时爆发出强烈的嘲笑声和戏谑声。
堂堂中原王朝的皇后娘娘,居然卑躬屈膝地来献舞。
这一刻,金军将领内心的迸发出强烈的自豪感和满足感。
那些被迫前来服侍的帝姬王妃们,双眼通红地看着朱琏,眼中满是绝望。
“君王城上竖降旗,”
“妾在深宫哪得知?”
“满朝文武齐拱手,”
“更无一个是男儿。”
歌声低婉、哀怨,如泣如诉。
当年花蕊夫人写下的《述亡国诗》,用在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的形象、贴切。
想当年赵太宗凌辱小周后,那是何等的跋扈、何等的无耻;再看看如今的金军肆无忌惮地凌辱大宋的女人!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天道轮回。
朱琏忽然笑了。
浓艳的红唇仿佛一朵肆意绽放的曼珠沙华,仅仅只是微微扬起,这满屋的金碧辉煌便仿佛失去了颜色。
没人知道,那一抹红,染的是宋钦宗赵恒的血。
朱琏秀美白皙的脖颈高高抬起,精致的下颌上扬,纤细的右手划过,宛若凤凰展翅一般,却带着一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完颜宗翰瞬间看得痴了。
不光是他,就连其余的金军将领们,也是被这倾国倾城的美貌彻底震撼。
就在这时,朱琏忽然拔下头上的发钗,毫无预兆地朝着完颜宗翰刺去。
发钗上淬着剧毒。
只需刺破一点儿皮肤,就能令人毒发身亡。
然而——
完颜宗翰骤然惊觉,两根手指紧紧并拢,轻而易举地夹住了朱琏的发钗。
一个是身经百战、年富力强的将军;
一个是久居深宫、弱不禁风的皇后。
二者之间的实悬殊,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完颜宗翰双指微微用力,精致的发钗瞬间断裂。他猿臂舒展,闪电般扣住了朱琏的胳膊,随后蛮横地勾到自己的怀里。
直到这时,其余的将领才反应过来,惊慌道:
“大王!”
“无妨,本王无碍。”
完颜宗翰右手死死摁住朱琏白皙的脖颈,冷笑着说:“看来大宋的皇后,要比大宋的皇帝有骨气。”
“看来本王今夜,不会寂寞了。”
“完颜宗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宫就算是死后化为厉鬼,也要食汝肉、寝汝皮、饮如血!”
朱琏恨恨地看着完颜宗翰,眼里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谁知面对朱琏的威胁,完颜宗翰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不受控制地笑出了声。
金军将领们也纷纷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对大宋的轻蔑和嘲讽。
“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如此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完颜宗翰忽然起身,一把推掉桌子上的餐具,将朱琏硬生生的按在餐桌上:“恰好,本王从不浪费。”
说罢,他挥了挥手,道:“都出去排队,一个个来。”
“哈哈哈哈,大王英明!”
“大王万岁。”
金军将领们狂笑着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