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梅十分茫然,显然并不知道自家小姐明日要做什么,但是她也习惯了照做就是了。
“你去歇着吧。”顾卿浅吩咐道。
“小姐,奴婢陪着您吧。”咏梅不太放心。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顾卿浅重生回来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几乎是一个阴谋接着一个,她还需要些时间来调整自己一下。
所以她此刻急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是,小姐。”咏梅退了下去。
她叹了口气,在灯下坐了好久,前世今生的事情走马观花的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卿浅倒是真的有了丝丝困倦,才吹灭了烛火,放下了帷帐,躺了在床上。
夜色如墨,连风似乎也带着一丝凉意,月光也沾染了忧伤之感,环顾整洁的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柔和宁静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梨木雕花的精致床榻上,粉色幔帐下,一名绝色的女子闭着眼眸。
忽的,窗户边发出细微的响动声,一名黑衣男子翻身进入了房间,女子耳聪目明,登时坐了起来,:“是谁在那里?”
下一秒还来不及反应,顾卿浅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对上了一双寒冷如冰的眼眸,男子黑衣蒙面,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而他手中的一柄利剑正抵着顾卿浅的咽喉。
“不想死就别出声。”声音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宛如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阴郁。
顾卿浅觉得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她一动不动,也不骄不躁,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害怕呢。
她就这样一瞬不瞬的望着男子,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你受伤了?”
男子心神一震,他本以为顾卿浅一定会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却不料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子竟然可以这般平静的与他对视,真的不简单,这就是父皇对他提过的顾侯嫡女吗?
女子最看重的不就是自己的名节吗?自己这样大刺刺的闯进她的闺阁,并且挟持她,为何她的反应这般的淡漠,冷静,就连声音都没有一丝的慌乱。
“我死不了,若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男子冷笑。
顾卿浅微微蹙眉,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一眼他胸前的伤口,血已经湿透了胸前的衣衫,定是伤的不轻,淡淡道,:“放开我,我房间里有疗伤的药,我给你上药。”
黑衣男子还未来得及作声,就听外头传来咏梅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宁王殿下和二公子带人来了,说是今夜宁王府遭了刺客,他追赶刺客到咱们侯府附近,刺客便失了踪迹,担心刺客逃到了咱们侯府,于是前来查看一下。”
顾卿浅霎时间脸色巨变,强烈的恨意冲上心头,低低咬着唇,直到唇角破了,才恢复了平静,淡然道,:“我睡下了,没见到任何人,让他们去别处搜查吧。”
黑衣男子一直注视着顾卿浅的变化,他感觉到,一提到司徒昊,她整个人都不同了,周身散发的冷意和恨意怎么都遮挡不住,难道这永安侯府二小姐和宁王有仇?
“是,小姐。”咏梅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我都替你把司徒昊打发走了。”顾卿浅淡淡的挑了挑眉,说道。
顾卿浅虽然语气平静,可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以为她早就认出了男子的身份。
正是夜王司徒晔,虽然他一袭黑衣蒙面,可顾卿浅认得司徒晔的眼神,认得他身上的味道。
自己临死前靠在他怀里的味道,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她此刻真想扑进司徒晔的怀里大哭一场,可她不敢。
重来一世,她虽然确定司徒晔不会伤害她,他躲到这里来,不过就是想躲避司徒昊的追杀罢了。
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尤其是在这么严峻的时刻。
她现在首要的就是将司徒昊打发走,保证司徒晔的安全。
可前世她没记得有这样一段经历。
司徒晔也觉得这个女子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想要去信任,于是真的放下了手中的剑。
顾卿浅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拿过屏风上的外衣,披在身上,想去柜子里拿药,正在此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响动,和杂乱的脚步声。
“二妹妹,开下门,是我。”门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正是永安侯府二房长子顾世筠。
“二哥啊,我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吧。”顾卿浅直接回绝道。
门外的司徒昊一怔,没想到顾卿浅直接不给顾世筠里面子,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浅浅表妹,开下门,本王在外头,有些急事。”
顾卿浅冷笑了一下:“原来宁王殿下也在啊,殿下有什么急事去找父亲说,跟我一个闺阁女子有什么好说的,殿下若是要同大姐姐提亲去找父亲和二叔说,夜深了,我已经休息了,殿下请回。”顾卿浅毫不客气的回道。
门外的司徒昊轩脸上有些挂不住,没想到顾卿浅真的这么不给脸,说不开门,就不开门,他好歹也宁王殿下,亲自来敲门都不行。虽说是男女有别,他这是名正言顺的搜查,后宅里别的院子也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