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海说这话应该是很伤荣敏自尊心的。
荣敏登时眼圈儿就红了:“侯爷,妾身和侯爷二十年夫妻了,侯爷竟这般厌烦妾身了吗?侯爷既然这般不待见妾身,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又是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荣敏就会这三样。
顾长海心中真的厌烦到了极限,每次都这样,就不能换个花样吗?
只要有事情不符合荣敏的心意了,荣敏就这样闹腾。
总归是要他妥协才行。
见顾长海不说话,荣敏闹得更起劲了,直接从她贴身丫鬟怀中掏出了一条白绫,就要悬梁。
顾长海更是哭笑不得,这合着都是准备好的啊。
这有丫鬟件事情不妙,就一溜烟儿跑去给顾卿浅报信了。
因为顾卿浅今早才嘱咐过外院的粗使丫鬟,若是侯夫人在同侯爷吵架,第一时间通知她,她有赏。
一身着桃红色比肩的丫鬟跑到议事厅对咏梅说了几句,咏梅皱了皱眉,忙推门走了进去。
"小姐,夫人在侯爷那边好像闹起来了,小姐要不要去瞧瞧?"咏梅小声问道。
顾卿浅点点头:"是该去瞧瞧。"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咏梅赶紧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道来到了外院顾长海处。
进了院门,就听到正房里头乱哄哄的,
饶过石屏顾卿浅走到门口,帘子就被掀开了了,紧接着一个人影奔了出来。
"小姐当心。"咏梅连忙护着顾卿浅后退。
那人也是立即顿住脚步,几乎站立不稳摔倒。
站稳后顾卿浅才看清,是荣敏身边的丫鬟素秋。
"二小姐,你可来了,夫人她要想不开要悬梁!"素秋哭的稀里哗啦的。
"待我去劝劝母亲。"顾卿浅叹息道,然后进了正房,却看到她的母亲荣敏和父亲顾长海正在争夺一条白绫。
荣敏的眼睛哭的红红的,发丝也有些凌乱,即便是这样,依旧掩盖不住她美丽的容颜,哪怕是三十几岁,仍旧是明艳动人,母女二人还是生的有七八分相似的。只可惜荣敏是空有一副好皮囊。
她手中还攥着一条白绫,看样子若是丈夫永安侯世子顾长海一个不随她的心,就要死给他看。”母亲。"顾卿浅开口唤道。
荣敏转头,看到了顾卿浅。
顾卿浅穿了一件月牙色长锦衣,腰身处和裙摆用桃红色丝线绣着朵朵梅花,显得整个人高贵大方,不失典雅。
随意的挽了发髻,只用一根赤金镂空梅花簪子插在发髻,长长的流苏垂落下来,更是平添了几分娇媚。
荣敏见到顾卿浅,神色间更是带了几分有恃无恐。
觉得自己女儿来了,更像是来了帮手一样。
更是带着几分怨怼说道:"妾身知道在老爷跟前儿,妾身就是个没脸的人,老爷都不肯正眼瞧妾身一眼,既然如此,妾身还不如早些去了,省的惹人厌烦!"
这话听得顾长海无比心烦,虽然荣敏是胡搅蛮缠,但是有一点说的对,顾长海的确很不待见她。
“母亲为何要说这样话?"顾卿浅上前拉过荣敏,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白绫扔在了地上:"有话好好说,为何要这般咄咄逼人,父亲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母亲怎么总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呢,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讲道理吗?"顾卿浅虽然是劝慰的态度,可是言语间却是指责荣敏的。
荣敏听了这话直接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卿浅。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进来不是给她做帮手,而是指责自己的。”浅浅,我可是你娘,你怎么能帮着别人来说你娘呢?"荣敏声声质问道。
顾卿浅知道母亲的蠢笨糊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想叫她转变,也只能慢慢来。
"母亲,父亲难道是别人吗?他也是咱们至亲的人啊。"顾卿浅软化了语气劝道。
顾长海又是一惊,虽然从昨日到今日顾卿浅带给他的意外够多了,但为了他和荣敏硬钢,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虽然这孩子聪慧,可却也极其孝顺。
这荣敏实在不成样子,顾卿浅虽然有些时候不赞同荣敏的所作所为,可也没有公然反对她。
女儿家是该恬静些,不该顶撞父母长辈,可也不能愚孝吧。
今日这是怎么了?
"只怕是老爷也没把咱们娘儿几个当自个儿人吧。"荣敏没好气的说道。
“母亲这可冤枉父亲了,父亲方才多着急啊,肯定是关心父亲的。”
荣敏听了这话,脸色倒是好些了,可仍旧不肯服软:"他是怕我死在侯府,没法给崔家交代。"
这话说的顾卿浅都忍不住翻白眼。
果然顾长海被气的脸色都变了,可去也一直在强压着怒火。
"母亲说这话也太没分寸了吧,母亲是侯夫人,母亲的娘家是镇国公府,真要交代也合该对大舅父交代,干崔家什么事儿?"顾卿浅皱着眉说道。
荣敏是现如今的齐国公荣震霆的嫡亲妹子。却放着自己兄长不去亲近,亲近继母的娘家崔家,这是个什么道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崔家是你外祖母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