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有些不敢相信,单允辛御笔写了这么个牌匾挂在这儿?
单允辛猜到了她的心思,“是为夫的亲笔提字。”
说起这个,单允辛也有些无奈,池卿朗传达了单允辛要拉薛善利开商路的想法,薛善利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求单允辛御笔亲书一个门匾,他也不挂出去,只说得了陛下的亲笔,定然比寺庙里开过光好使,可以保佑他财源广进。
单允辛也是第一回听说自己的金口玉言还能这么用的,不过他对有才一人向来礼让三分,还是点头答应了。
“可还记得,要如何称呼为夫?”单允辛像考较孩童功课一般,不放心地问道。
“夫君。”尤听容回答。
单允辛这才拉着她的手,进了这满是富贵气的院子,薛善利早就等在正屋门口了,一见几人进来,三两步窜上来,要拜下行礼。
单允辛抬手止住,“既然在宫外,我就只是一普通商贾,称呼我一声单老爷便可。”
薛善利从善如流改口,“晚辈见过单老爷。”又满脸笑容地看向尤听容,带着请示的目光看向单允辛。
单允辛对他的周全圆滑很满意,薛善利明明认出来尤听容,却知道忌讳自己曾与尤家相过亲,聪明地装不认识。
且明知尤听容的身份只是单允辛的
美人,却并未冒冒然脱口称呼“姨娘”,而是留了一线余地。
单允辛要将开商路,并沿途设置情报点和驿站的差事交于他,就是需要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去做。
尤听容在看到薛善利的时候就微微使了劲,挣脱开单允辛的手,当着外人的面与单允辛表现的过分亲近,有失规矩体统,让她有些不自在。
单允辛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心,不知想到什么,眸子沉了下来。
脸上却依旧是和善的笑容,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揽过了尤听容的肩头,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态。
“这是我的夫人。”单允辛低头,含笑地看着尤听容白净的脸,语气缱绻。
尤听容整个几乎被半包在单允辛的怀中,她抬眼看向单允辛,只见到他眼中暗含的警惕之色,或许……还有暗戳戳的炫耀?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警惕什么?又有何值得炫耀的?
薛善利好险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躬身笑呵呵问好,“请单夫人安。”
尤听容微微一笑,“薛少爷客气了。”
“老爷和夫人果然是伉俪情深、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在下远远砍价便觉得二位如同神仙眷侣一般,叫孤形只影的在下着实艳羡不已!”薛善利识趣地夸赞。
尤听容整不明白,同为男子的薛善利
却是一点就通,陛下这是特意来警告他来了。
告诉薛善利,尤听容是他单允辛的夫人,叫自己不要再有不该有的奢望。
对此,薛善利只能心底感叹,陛下属实是多虑了。
他与尤听容不过偶然见过一面,只怕尤听容连他的模样都没瞧清楚,再说了,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觊觎天子的人哪!
“坐下说吧。”单允辛被夸的通体舒畅,觉得薛善利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着实有眼色。
薛善利赶紧带路,“两位贵客快请。”
单允辛揽着尤听容的肩头入内,在临水的茶室落座,许是要谈论要事,宅子里空无一人。
在薛善利惊奇的目光中,单允辛抢过来他手中的茶具,亲自抬手为尤听容斟了一杯清茶,“小心烫。”
而后煞有介事地同薛善利解释道:“我夫人精细惯了,还是我亲自来罢。”
尤听容暗自咬牙,还得笑着接过茶杯,心里寻思,你就这么抬手倒了杯茶,精细在哪了?
不过倒是明白过来了他的意图,也亏的他还记得这么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炫耀一下与自己的“伉俪情深”,就这样,还说他心胸宽广?
尤听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丢脸,打破僵局,“原来这是薛公子的庄子,倒
是颇有巧思。”
薛善利战战兢兢,仿佛尤听容不是在夸他,而是将刀子架在他后脖子上,“单夫人过奖了。”
“地方选的好不说,一路过来,几乎营造了四季的盛景。”尤听容语气带了向往,“春看桃李,暑观夏荷,秋赏红枫,冬坐梅林,已然是极快意的。”
“想来是客似云来、热闹不凡的雅集之地。”
尤听容夸完了才发现,被夸的薛善利满脸愧不敢当,反倒是单允辛,抬了下巴,一副颇为受用了模样。
“单夫人和老爷果然是心有灵犀。”薛善利极有眼色地解释道:“这都是单老爷的巧思和提点。”
尤听容有些讶异地撇头看单允辛,单允辛有些得意地挑眉,“你若喜欢,咱们得空了就过来。”
他说的体贴周到,尤听容却想起了昨夜……这出宫的“代价”委实是难捱了些,一时之间,不晓得该不该点头。
单允辛只当她默许了,转而和薛善利说起来正事,“这庄子你经营的很好,账目我看过了,一应安排支出都十分周到。”
“只有一事,你的安排还差点意思。”单允辛姿态放松,手还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