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婵还记得,上午给他去除毒虫的时候,他明明气色好很多了,这才过了一天,他竟然就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护卫急不可奈,“二爷,快上马吧!老爷子都急疯了,让你赶紧过去。”
“哎!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真是要命啊!”顾婵气的僵起脸。
没有办法之下,她只能飞快的上马,坐到护卫身前,随他一起赶往申府。
两人刚走,张万山和丁梅花就从医馆里冲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张万山忧心忡忡说,“老婆子,看来上午我们的担心是对的,三少爷还真是回光返照啊!”
“这下完了,要是申家人知道,三少爷是顾婵治死的,那他可真就脱不了干系了。”丁梅花急的直跺脚。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现在边境仗打的这么厉害,还有将士要等着他来医治,申家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拿他怎样。”张万山压下担忧说。
丁梅花不置可否点头。
接着两人安静下来,暂时回去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天黑后,申府后方一个僻静的小院内。
护卫总算是带着顾婵过来了。
顾婵刚一进院门,就被眼前这一幕给震住了。
此时的院子里里外外站满了人,几乎申府所有丫环下人都来了,还有就是申三丰和申家大爷等人,申耀就站在房门口。
见顾婵来了,他阴笑说,“二叔,你可算是来了,大家都等你好久了,你可真是治的一手好病啊!竟然把我弟弟都给治死了,这下有你好看的了。”
“切!我不想和你说话,我要进去看他。”顾婵没好气的切了一声,根本不理申耀,快步跑进了屋中。
进去以后她才发现,原来长期以来,申阳都住在这样的环境中。
首先是这个小院,从外面看,那真是要多破有多破,要多旧有多破啊!其次就是这院中,仅有一间屋子,并且屋子里满是用烂的旧家具,就是床上都没几床被子,整个就像是几百块出租房中的那种硬木板床一样,人躺上去都搁的背疼那种。
不错!
申阳这会儿就躺在这样一张破床上。
申三丰坐在床边,手握着孙儿惨白的小手,双眼中含着泪水,像是一下老了十岁般难受。
反观申家大爷,申家大夫人,二夫人,他们则是站在床边暗自阴笑,心里得意极了。
申阳本就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如今这死小子总算是死了,以后没人和他们争家产了,他们不得乐坏了吗?
要不是碍于申三丰在场,恐怕就是现在,他们都巴不得找张凉席把申阳尸体裹起来,随便挖个坑埋了得了。
顾婵走到床面前,看着申三丰如此难受的样子,她心里真是十分愧疚。
申家大爷一旁嘲讽说,“二弟,你一个兽医,瞎治什么人病啊?现在好了吧?直接把申阳给治死了,你看把咱爹伤心成啥样了?”
“你谁啊?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叫啥。”顾婵故意气他,偏头瞪着他来了这样一句。
申家大爷气急败坏说,“我申家大爷申无极大名,你不知道?你装什么装?我告诉你,别以为老爷子疼你,我就不敢收拾你了,你把申阳给治死了,今天你要不给我们申家一个说法,我非得把你大卸八块儿不可。”
“卸我?我告诉你,下午龙大将军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的,让我准备好药草,下半夜要接收伤员救治,你动我一下试试,到时伤员太多没人治,我看他是卸你还是卸我?”顾婵一句话呛了过去。
“你……”申无极当场被气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顾婵又说,“我一会儿还得去县衙和员外府,分别找丁县令和王员外要银子购买药草呢!我今天要走不出去,龙将军第一个劈了你申家大爷。”
“好好好,你有种,你治死了人,还敢跑来我申家叫嚣,你当真是了不起啊!爹,你看看,这就是你收的好干儿子呀!”申无极把话头引向申三丰。
顾婵正准备回怼,申三丰一声怒吼,“行了,吵什么吵?人都死了,你们不能给我安静点吗?我现在就只想知道,申阳为什么会死,早上他去春风医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干爹,申家有人暗害申阳,把一只毒王虫送进他肚子里一直害他,早上我利用治兽的方法,把这只毒王虫从他肚子里取出来了,他走的时候,气色还很好呢!”顾婵连忙解释。
岂料她这话一出口,申无极等人瞬间乐的哈哈大笑出声。
申耀更是快步走到她面前说,“你个自作聪明的傻子,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瞎取什么毒虫啊!还说我们申家有人暗害他,我看你就是蠢货一个。”
“啊?这……干爹……这……”顾婵懵了,怔怔的看着申三丰,不知道该说什么。
申三丰苦着一张脸长叹,“顾婵啊!你怎么不事先来问问我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只毒王虫是我悄悄给他放进肚子里的,而且为的不是害他,是利用毒王虫给他续命啊!”
“啊?干爹,这我不知道啊!他也没给我说啊!我还以为……”
“废话,他那次都快奄奄一息了,我才把毒王虫置入他体内,把他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