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姐的埋怨,萧沉悻悻地笑了下,“您可是我们的师姐,当初整个祁天学府谁人不知您最疼我和念冰了,怎么会跟我们计较呢?”
“我不会跟念冰计较,却偏要跟你计较。”祝清欢故意转过脸不看萧沉,“是不是觉得师姐现在不如你,没办法管教你了?”
“我哪敢呀。”萧沉的额头开始冒汗了,还是纪如悲替萧沉解了围,“清欢,你就别和小师弟开玩笑了,先讨论老师的下落要紧。”
“嗯。”祝清欢脸色立时严肃起来,开口问道,“老师到底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纪如悲将信递给祝清欢,“我和小师弟想去找老师,但我也不知老师可能在何方。你可有听老师提起过,他的遗憾,到底是什么?”
祝清欢阅毕信上的内容,握着信纸的手不住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曾问过老师在东秦域闯荡的事情,但他只字不提,我怕触及老师的伤心往事,也就没有追问下去。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抓着老师问个清楚。”
她很懊恼,有些恨自己当初没有寻根究底,不然现在也不至于没有头绪。
“师姐不必着急,想想老师平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萧沉问道,可惜昔日的梅院已成废墟,就算回去也找不到什么痕迹了。
“线索……”祝清欢陷入了沉思,“老师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偶尔醒来一次,也在喝酒。对了,有次老师喝醉了以后,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字,曦。”
“曦?”萧沉与纪如悲对视了一眼,这应当是某个人的名字,但还是太渺茫。
东秦域,人口以亿万计,要是去寻找名字带“曦”之人,恐怕要找到地老天荒。
“老师当年是在东秦域的何处闯荡?”萧沉再度问道,老师的足迹,绝不可能局限于灵风国,必然还到过其他地方。
依照老师信上所写,他对萧沉在东秦域的事迹是有耳闻的,也清楚弟子们的实力。可即使如此,他依旧不愿意让弟子们知晓他前往何处,那么,原因只可能有一个,他认为弟子们还不足以对付他的敌人,不愿他们涉险。
这样的敌人,多半在东秦六府,列国之地的可能性很小。
祝清欢和纪如悲苦思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回忆起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这时,白念冰的眼眸却突然亮了起来,“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对寻找老师下落有没有帮助。那时候老师为焮儿疗伤,曾有感而发,‘在兖州之时,我也曾昏迷数日,多亏了她……’。”
“多亏了她,曦?”几位弟子目光闪烁,老师,曾在兖州府昏迷数日吗?
“还说了什么?”纪如悲望向了白念冰,后者却摇了摇头,“就这些了,当时老师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线索。至少,我们也有了一个方向。”萧沉等人神情振奋,很快就作出了决定,先前往兖州府,再打探老师的下落。
简单的商量过后,他们立即动身,赶往兖州府。
就在他们动身不久,圣光教内,数枚魂牌同时破碎,惊动了诸多强者,愤怒的咆哮声让明州府震荡不休!
“是谁杀了我的弟子?”
“他们奉命镇守在学宫之外,何人敢诛杀他们,是学宫出手了吗?”
“是萧沉那小子出现了吗?不对,就算是萧沉,也不可能诛杀这么多天位境强者,除非,他祭出圣碑。”
圣光教诸强者齐出,由至尊率领,浩荡而行,降临学宫之外。
可任凭他们如何搜寻,都没有青眉等人的尸体,问遍了周围之人,也说没有见到打斗,更没有圣碑的痕迹。
青眉等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又莫名其妙地陨落了,让圣光至尊神色极冷,却又没有半点线索。
“是学宫干的好事吗?”圣光至尊的吼声透过宫门传入小世界中。
“我若动手,必将他们的尸体悬挂于明州府城门口,不必遮掩。”秦老的回应滚滚传来,使得圣光至尊眼眸微眯,虽然不忿,但也觉得对方的话有几分道理。
“至尊,刚刚有人来报,白念冰等人,已经离开诸子学宫了。在此之前,出现了一个名叫段允的人,来自南州府段家,替纪如悲等人出头,他离开学宫的时间,很接近魂牌破碎的时间。”
圣光至尊如佛陀般盘坐在学宫外,浑身绽放万丈圣光,不断有消息呈报而来,使得他眼眸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般。
“南州府,段允,有些熟悉。我这两日好像见到过这个名字,将青绝山庄酒宴的宗卷拿来。”
至尊一声令下,当即有身影化作圣光回到教内,将宗卷取来。
本来岚山的酒宴,根本没有资格被记入宗卷之中,更没有资格被至尊阅览。
但因为萧沉出现在酒宴上,这酒宴,才显得不同凡响,被记录下来,送到了各大至尊级势力手中。
“什么段允,不过是南州府的一个废物,根本不可能在勿忘峰有惊艳战绩,这是化名……杀我教弟子,是萧沉干的!”
只消片刻,圣光至尊便猜出了前因后果,他们在东秦六府到处追杀萧沉,还想要将他的亲朋擒下相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