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戚长风回到府里的消息,竟是半点都没有走漏出来。
不仅如此,就凭上次侯爷和夫人来了靖国公府之后回去没有提过戚长风半个字就能看出。
秦氏这个女人的心计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竟能瞒过靖国公府所有人的眼睛,让所有人都以为戚长风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就是不知道府里那个三房老爷,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儿子已经回府的事儿。
不过想来他应该也知晓,毕竟秦氏想要瞒过其余几房的眼睛只需要颇费些功夫即可,但三房老爷可是她朝夕相对之人。
秦氏想要瞒过他,只怕还是不太现实的。
戚长风很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但又因为秦氏是他的亲娘,这些时日他能够安然躲在靖国公府里面逃脱掉了武安侯府的追杀。
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秦氏的功劳。
正因为如此,戚长风才不得不耐着性子,沉声说道:“这西侧府平日都已经成了废弃的院子,要是让下人听见这里的动静发现不对,你以为爹还能容忍你和我瞒着祖母做出来的这些事?”
这话仿佛是戳中了秦氏的死穴,她终于也不再执着于检验状况。
她虽然疑心重
,但也更害怕暴露。
只听到秦氏的脚步渐渐往门口走去,嘴里还小声的念叨道:“这事你可得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要是让你爹知道,就他那古板不化的性子定会第一个将你交出去,另外就连娘也不能好过。”
宋淞其实猜的没错,戚国耀确实知道戚长风已经回来府里的事情。
但说到底,戚国耀的膝下也就只有戚长风这一个儿子,要让他当真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出去,他终究是狠不下这个心。
奈何他的性子又是随了戚老夫人的,只要事情不闹大伤及到他的自身利益,他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若事情被捅破了,或者说对他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时,他便会立刻将这些烫手山芋扔出去。
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戚长风,又或者是与他同床共枕数十载的正妻。
秦氏也正是因为知晓戚国耀的自私自利,所以在听到戚长风将他搬出来后才会歇了心思。
眼下秦氏就只想赶紧先离开这里,省的万一真被人发现了,到那个时候可就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随着门外的大铁链子又重新被锁上的声音传进来,幻羽才像是憋不住了就
地滚了圈,将脸露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被憋死了。
要是戚长风和那个秦氏再不走,恐怕今日不是被发现他们装晕就是他要缺氧憋死在这。
宋淞坐直了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大门处,之所以复杂是因为因祸得福知晓了戚长风的下落。
而痛苦的是,他眼下的处境根本没有办法传递消息出去,所以他也就无法提醒侯爷和夫人要小心提防戚长风的存在。
“还有心思发呆呢?”幻羽压低了声音说道。
宋淞抿着唇没有出声,反而是将目光落到了那个年久失修的窗户上面。
“你看那。”
顺着宋淞的目光看去,幻羽才发现那窗户上的木条因为长年累月饱经风霜的缘故早已经开始腐朽。
而巧就巧在,那木头还没有全部烂完,有些地方被白蚁啃食干净以后就只剩下了粗糙的半截杵在那里。
若是借着那半截木头片应该是可以将手上的绳子给割断的,但问题来了。
他们两个人的手脚眼下都被捆的死死的,又该让人谁去将那木头片子给拔出来呢?
这可是个高难度啊。
幻羽刚准备想点别的办法,就见
到宋淞在地上像个蛆虫一样蛄蛹了两下,随后冲着窗边滚了过去。
到达那儿倒是好说,难的是窗户的高度比他们被束住的双手要高。
就算宋淞能够站起来靠近窗户,他也没有办法将那半截木头片够到并且拔出来。
更别说他还没有办法看到身后的情况,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去摸索。
那些木头零零散散的悬挂在窗框上,有些地方更是尖锐无比,不消片刻,宋淞的双手就被划得鲜血淋漓。
饶是如此,宋淞也仍旧无法成功的将木头取下。
“……”
幻羽叹了口气,眼底似漂浮出一抹无奈,他还真是个愚忠的木头,就不知道动动脑子的吗?
但看到宋淞这样努力,幻羽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旁边看着他自虐,只好顺着刚才宋淞滚过去的轨迹也跟着滚了过去。
“喂,我先说好,这次不许再踩到脸了啊,否则出去以后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宋淞此刻已经满头大汗,蓦的听见脚底下传来动静。
垂眼看去,只见幻羽已经撅好了屁股跪趴在地上,沉闷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踩着我的后背,后背!”
“只能是后背听
见了没有!?”
宋淞的眉头一松,本该是无比严峻的场合,但他却莫名的想笑。
尤其是见到幻羽这样的姿势,还有他那明显不甘不愿的声音。
“谢了兄弟!等出去了我一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