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早已将屋内的男子吵醒,他行至屋外,正巧对上叶浅夕回首的眼眸。
相视间,少女明亮澄澈的双眸映着余晖晚霞之光,眼尾之印如花如火,玉容惊疑一逝,艳绝铅华。
他目光定于别处,一时无话。
怔愣间,隔在两人中间的蒲月就这么倒了下去。
叶浅夕尚未来得及反应,那人更是不愿伸出手扶她一把。
叶浅夕并未在意,蹲下身去叫蒲月。见她没有反应,便想将她扶进房中,那男子也反应过来,踌躇间还是帮忙搭了把手。
只是不知该如何帮忙,又不愿触碰蒲月,无意间将手搭在了叶浅夕扶着蒲月腰间的手腕上,只是一瞬他便收回了手。
他似乎很不愿与她俩接触,皱起眉。
将蒲月放在小榻上,她转过身只见他拱手道:“多谢姑娘!”
叶浅夕俯身,反倒要谢他,“今早我药堂之事,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他微顿,很快便反应过来,却并未承认,目光移向别处,只问道:“姑娘,可有看到…”
话未说完,只见她一条黑蛇又慢慢攀上她肩头吐着信子。
叶浅夕见他的眼眸暗沉了许多,正欲解释。
他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扔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去。与此同时,那条黑蛇也乖乖从叶浅夕身上滑落,追随主人而去。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叶浅夕每日看诊不在少数,少有印象深刻的,便也没有在意。
拿出银针扎在了蒲月手上,她才悠悠转醒,望着那枚银针,蒲月大叫一声又险些晕过去。
“小姐,这…这…”她紧张得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叶浅夕扶额,这丫头武艺高却是个十足的胆小鬼,她将银针拔下,仔细给她吹了吹,这才让她安下心。
“蒲月,郡主今日又来惹是生非,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她最近忙碌,倒是把萧绾柔给忘了,而今是得给她一点教训了。
蒲月张了张嘴,那意思是…
叶浅夕交代了几句,蒲月乐颠颠地出了门。
幽月之空,上京一座高楼的屋脊上正落一人。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子,此刻正躺在屋檐边上,只要她一翻身必会摔落。
萧绾柔正睡得香甜,忽闻冷风从耳边吹过,冷得她一哆嗦。
她呢喃着,“夏鸽,快将窗子关上,吹得我浑身都疼。”
耳边传来一女子的笑声,却不是她熟悉的声音,她的婢女也不可能如此无礼。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的屋脊上,叶浅夕的那个丫鬟身着男装正俏目望着她。
萧绾柔迅速坐起身,只觉后背发凉,她的身子瞬间僵直,却又不敢动,慢慢转过头才发觉,自己在上京的最高楼,离地面足有十几丈的玉燕塔的塔尖。
一声惊叫随风而逝。
萧绾柔虽会点武艺,可此处实在太高,她忙摸索自己的短笛,可只着中衣,哪里来的短笛。不知是风吹还是受到了惊吓,她坐在檐边瑟瑟发抖。
这丫头会武,商羽至今未归,难不成?她压下心中慌乱,努力让自己平静,“蒲月姑娘,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你,要如此对我?”
她强装镇定的模样险些骗过了蒲月。
“哪里得罪了我?”蒲月双手环胸冷哼一声,“你三番两次来害我们家小姐,还问我哪里得罪了我?”
萧绾柔受制于人,索性装蒜,“什么意思?”
叶浅夕出事了?想到这里,她美目一扬,道:“你家小姐,怎么了?”
“你少装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家小姐根本不屑与你争什么狗男人,人都离开了顾家,你还作死地来找麻烦,若不是最近忙着药铺的病患早该来找你算账了。”
“你们主仆二人算计我的嫁妆,让本郡主沦为上京笑柄,还说我找她麻烦?那个贱妇…”
蒲月没等她说完迅速闪至她身前,轻轻一推。
萧绾柔本就重心不稳,惨叫一声,身子腾空向后倒去。
蒲月怎会看她死,迅速飞身跳至下层,在她落了几丈后拉住她的衣带,将她扶稳。
萧绾柔吓得脸色苍白,眼泪顷刻花了脸颊,“你这个死丫头,竟敢意图伤害本郡主,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她激动得想要凭借武力挣脱她,可她哪里是蒲月的对手。
蒲月见她还在嘴硬,又一松手将她继续推下塔,再跳下接住,如此反复,她玩得开心,萧绾柔则是吓得双腿发软,涕泪纵横,口中颤声叫骂。
“还嘴硬,看来是没学乖。”蒲月说罢又将她继续往下丢。
终于在她落到第二层时,萧绾柔没了骂声。
蒲月刚将她放稳,萧绾柔欲继续还嘴,却不知被她塞了个什么药丸强行吞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不是喜欢让人毁容吗?这是我卿染姐研制的养颜丹,不过我加了点别的东西,能让你肌肤溃烂重生,不会毁容的,你就好好享受那肌肤腐烂之痛的过程吧!”
萧绾柔一听恨不能立马吐出来,在一旁狂呕半天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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