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乞儿也敢污蔑将军?”萧绾柔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
在她看来都是这群小乞丐胡言乱语。
那尖细的嗓音在人群中显得尤为刺耳。
顾言知冷目横扫萧绾柔。
派人闹事是她擅自做主,如今却因此众人对他口诛笔伐。
刚刚捡回的脸面又因她扔在地上。
本就对萧绾柔气上心头,见她出口恨不能将其变成哑巴。
果然,叶浅夕接了句,“乞儿如何?乞儿亦是我大洲子民,身为皇亲难道一点怜悯之意也无?”
她的声音清澈响亮,引得百姓共鸣,身为皇亲不体恤百姓任谁都能说她两句。
一怒未平一怨再起。
她成功将祸端引至自身。
萧绾柔咬碎银牙恨不能掐死这个贱妇。
她怒目圆睁,指着那个孩子固执地为自己辩解:“谁知道这些孩子,是不是你从哪找来故意诬陷将军的?你们说是不是?”
她转头望向沈氏母女,见她二人低头不愿作答,又看向顾言知,没有人为她说一句话。
她顿觉如坠冰窟,一心爱慕的男人竟不帮她,她可是为了他的脸面啊!
顾言知恨不得把将军府的脏水全泼给她,哪里会帮她争辩几句。
沈氏干咳了几声,这个女人真是会引火烧身。
但只要加把火,方才指责顾言知的事便可过去了。
聪明的她自然不会放过让萧绾柔自食恶果的机会,
“绾柔,浅丫头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会知道我们要来提前策划好这一切?”
萧绾柔怒不可遏,双颊涨红,沈氏平日里温温顺顺任她揉捏,没成想一有机会便咬她一口。
一个个都为叶浅夕说话,好似她才是外人。
她再欲开口,遇上顾言知的冷面也无了生息。
沈氏的心思叫叶浅夕猜不明白了,方才可是她先明里暗里将旧事揭开的。
叶浅夕双眸含悲,弯身轻抚一个孩子的小脸,回望顾言知:“这孩子的父亲也是随顾将军征战沙场的同僚,一将功成万骨在先,顾将军难道也认为我会利用孩童?”
此言确叫顾言知感触非凡,甚至忘了百姓对他的指责。
战场凶险,尸骨遍地,无数将士在他身边倒下。
他也曾心痛,身为武将他爱权,但也爱手下的将士,毕竟那是活生生的性命。
那孩子怯怯地捏住叶浅夕的衣角,又怕小手太脏,污了善人的衣裳。
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我爹去了燕南再也没回来,我娘病死了,是叶姐姐在城西和城东设了粥铺施粥我们才不至于饿死。”
听到他的话顾言知内心触动,从未想过叶浅夕竟如此心善。
反倒是自己心胸狭隘,比不得一女子。
他喉中干涩,哑声道:“本…我自是不作如此想法。”
他蹲下身,望着那孩子仅与他眉平齐的小身高。
他尚无子嗣,并不能理解为人父母,却对战死的将士心生怜悯。
随即将身上的钱囊递给那孩子,柔声道:“这银子你先拿去,日后有所需可来寻我。”
将自己的善行施于人看,才能将方才之事掀过去。
此举无疑将萧绾柔的脸打的稀烂。
那个孩子看了眼叶浅夕,见她准允才敢伸出脏兮兮的手去接:“大哥哥与叶姐姐一样是好人,叶姐姐行善好施,还给我们送药…”
“我们每日都能分到一个肉包子,姐姐还托人给我们做衣裳。”
这可比普通人家吃的好多了,他们的衣裳虽有些脏,但从未衣不蔽体。
叶浅夕心生疑惑,他说的这件事只有卿染知晓,莫非这些孩子是卿染找来的?
“女医仁爱啊,方才我等还被这些人蛊惑,险些毁了您的名声。”
百姓高呼称赞,甚至有人朝着叶浅夕叩首尊其为活菩萨。
叶浅夕自是不敢当,忙着应付情绪热烈的百姓。
萧绾柔面色灰沉,目中凶狠,又让她得了好名声。
沈氏与沈熙月识趣地不再出口。
大洲征战百姓穷苦,近年逐渐安定才好了些,无家之人众多,自然感激涕零。
行善之人越多越好,叶浅夕灵机一动,望向萧绾柔。
萧绾柔被莫名关注,身子僵硬,心如锤鼓,有种未知的恐惧。
见叶浅夕眼底含着笑意味不明,她想做什么?
叶浅夕眉眼弯弯,走向她。
未等她反应,便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其力大无比,萧绾柔根本挣脱不开。
叶浅夕将她拉入人群的最中央,向众人解释,“顾夫人方才护夫心切言语有误,也是情理之中,还望大家莫要见怪。”
这奇怪之举令众人摸不着头脑,萧绾柔更是脑中一片白,她与叶浅夕离得极近,奇怪地盯着对方的脸。
她什么意思?叶浅夕在为她说话?
叶浅夕却紧紧抓着她乱动的手,面含笑意,
“郡主是当今陛下宜王的亲女,宜王也是乐善好施的好人。”
她话锋一转,满目期盼地望着萧绾柔,恭敬地施礼,“郡主可否禀明王爷,念在这些孩子的父亲也曾为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