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大殿。
夏玄妙端坐在龙椅上,凤眸犀利,面容沉着而深邃。
扫视群臣时,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令人心生敬畏。
群臣们站在两侧,纷纷低着头,不发一言。
唯有翰林院的几个官员,神色焦急地看着前方。
“启禀陛下,李大人伤势严重,自昨日晕厥,直至现在还未苏醒,微臣已经号过脉了,怕是……”
“难逃此劫。”
右相张悦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又迅速恢复。
站在另一侧的夏侯明则是毫不掩饰地展示着他眼中的喜悦,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就是我杀的,你能拿我怎么着?
冕旒遮住了夏玄妙半张脸,让群臣们此刻根本揣测不到女帝的心思。
“陛下!李大人不仅词赋了得,更是医术精湛!他肯定有办法救他自己!”
这时,翰林院的那位白发老登忽然开口道:“孙太医!李大人不会有事的,对吧?”
其它几个翰林院学士也纷纷站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道:“李大人绝对不会有事的!哼!你就是个庸医!”
“对!李大人聪明绝顶,才智过人!他肯定不会死的!”
“臣请陛下即刻下诏!请天下各路神医前来,救救李大人吧!”
“是啊!救救李大人吧!”
这时,夏侯明冷笑一声,转过头看向身后几个翰林院的学士们,开口道:“孙太医都说了,李大人难逃此劫,我劝你们啊,还是抓紧时间,为李大人准备准备后事吧!”
为首的白发学士闻言,立马指向夏侯明道:“夏侯明!这满朝的文武只有你在笑!定是你企图谋害李大人!”
“对!就是你!”
“陛下!李大人遇刺,定是这夏侯明所为!请陛下明鉴!”
“请陛下明鉴!”
夏侯明一听,皱了皱眉,一脸蛮横地说道:“哼!李牧他性格顽劣,又整日沾花惹草,不知道惹到过多少人!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
“本将军想杀他,还得排队呢!哈哈哈哈!”
“匹夫休要胡言乱语!李大人一向待人亲和!做人更是不拘小节!”
这话说得没毛病,李牧确实待人亲和,不拘小节。
毕竟李牧是个生意人,做人的准则一向都是和气生财。
只要你不想要他的命,他基本上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你就算指着他鼻子骂他,他都能一笑而过。
“匹夫?”
夏侯明闻言,立马抄起两把金瓜锤,大步走向那白发学士道:“是啊,老子就他娘的是匹夫!今日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匹夫!”
言罢,夏侯明正要在朝堂上动手,夏玄妙忽然低沉道:“夏侯明!”
夏侯明虽然并没有把夏玄妙放在眼里,但夏侯明也知道,自己毕竟身在宫城里,自己的人都在宫城外,夏玄妙要是真下令让金吾卫干掉自己,那自己的人肯定来不及救自己。
于是夏侯明收起两把金瓜锤,上下打量了那白发学士一眼,接着冷哼道:“哼!王大人,王国忠。”
说完,夏侯明又把脸凑上前去,小声在其耳边嘀咕道:“老子知道你家在哪,你夫人早逝,还有三个小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是吧?”
“听说王大人家的千金正要出嫁,大婚那天,别忘了我啊!我还想去闹洞房呢!”
白发学士王国忠闻言,气得怒目圆睁!
“你!你威胁老夫!”
“陛下!”王国忠再一次看向夏玄妙,拱手道:“夏侯明居功自傲!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又擅自入境!携边军入境,这分明就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
“哼!”
夏侯明一听,猛地一脚踹了过去!竟在朝堂上直接将王国忠踹倒在地!
其它几名翰林院同僚连忙扶起王国忠道:“王大人!王大人您怎么样了?”
“夏侯明!你放肆!竟敢在朝堂之上出手伤人!我看你根本就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就是!夏侯明!你休要无礼!”
“够了!”
夏玄妙这时拍案而起,怒声喝道:“夏侯明,此乃大夏朝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夏侯明一听,立马单膝跪地,不卑不亢地开口道:“陛下!末将受文人辱骂!末将气不过才动手的啊!”
“末将知错,还请陛下责罚!”
大家其实都知道,夏侯明这是在给夏玄妙台阶下呢。
换言之,就算夏侯明不道歉,就算夏侯明当众顶撞女帝,女帝又敢说什么呢?
除非女帝还想再经历一次天下大乱!
而夏玄妙也心知肚明,于是便顺着台阶往下走,道:“知错就好,朕现在没心情考虑怎么罚你!”
“朕只想知道,是谁干的!”
“朕还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法子能救李牧!”
太医院的几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道:“陛下,请节哀。”
“李大人人生虽短,但却为大夏创造了无数奇迹,理应载入史册,供后人瞻仰学习。”
这句话,无疑是给李牧判了死刑。
今天一大早,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