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听说老爷子的老家就在这附近,不过老爷子已经搬走了,以后再也不可能回来了,老家不老家的不重要。”一个男子说。
“宁郡东大街那一栋拍卖楼真的是他的?”苏老太又追问道。
“不是苏老爷子的是谁的,苏老爷子一直是好物拍卖楼的老板啊。”
两人看起来有点不耐烦,说完就走了。
苏老太瘫倒在地上,呆若木鸡。
原来苏老头一回来就骗了她,就是为了一纸休书休了她,摆脱她这个麻烦。
陈氏也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差一点这个家就飞黄腾达了,那么好的机会,就从她们的手上溜走。
她悔啊,她恨啊,心肝儿揪着疼。
早知道那个时候好好讨好苏老爷子,他们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好半天回过神来,苏老太嚎啕大哭了起来,惶恐无助地拍着大腿。
“老头子啊,你没有良心啊,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你这样算计我,就怕我惦记你的钱财,你这个天收的啊,发达了就抛弃糟糠之妻,我咋一开始就没有看透你,那样我直接嫁一个有钱人就是了。”
陈氏也是悲从心起,跟着哭嚎。
他们的哭声把附近的邻居都引来。
其实这个事情赵家万家宋家已经知道了,他们也知道苏家苏家二房去了京城,这是二房托人来告诉他们的,只说时间匆忙,来不及聚在一起告个别,希望他们一切都好,后会有期。
至于苏老爷子是好物拍卖楼的老板,他们平时在和二房吃饭的时候,二房的人也没有刻意隐瞒。
只是为了给苏老爷子保密,避免给老爷子带来麻烦,他们就一直没有透露。
宋老大皱着眉头说:“当
初苏兰爷子回来跟你们说欠了债,你们就迫不及待想要和他撇清关系,这不过是他对你们的一个测试,如果你们愿意接纳老爷子,和他一起度过难关,那么也能和他同享富贵。”
“你们还好意思哭,这都是你们自己选的,但凡你们对亲人有一点良心,都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宋老三也说道。
其他人就摇头:“终归是守不住福气的人啊。”
“作天作地,不断造孽,就算福气到了面前也把握不住,这种人看起来可悲,其实更是可恨。”
大家脸上没有一点同情,只觉得这一对婆媳活该。
苏老太和陈氏哭得昏天暗地,一边哭一边骂,丝毫不觉得她们做错了。
就好像原本属于她们的泼天富贵从手上溜走一样,撕心裂肺,心肝颤着疼。
苏燕看着婆媳俩哭,脸上一片麻木,没有太大的心情波动。
等到王成安中了举人,成了官,她直接去做举人夫人,就可以永远摆脱这个家了。
想到这里,苏燕裂开了嘴巴,嘿嘿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进入村子,他的脸色很不妙。
“康老四你这是咋了?魂不守舍的,碰到女鬼了?”有人问道。
康老四喝了一口水,才把情绪给压下去,然后,他向大家散布一个消息。
“你们不知道吧,王辰安死了。”
“什么,你说谁死了?”
村民们完全不敢相信,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王辰安,咱们村子里的王辰安,他从大牛山的悬崖上跳进了河里,现在才被打捞起来,已经泡胀了,样子都有点改变,不过他的身上挂着学生的铭牌,还是能辨认得出来。”
村民们都是一脸震惊。
“不是中了秀才案首,正准备考举人吗?咋突然想不开去自杀了?”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王辰安这种人,但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还是个才子。
听说他死了,大家一时都不太能够接受。
“唉,谁知道呢,这人啊,有时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康老四继续说:“我也是刚好进城里,看到官府的人把人捞回来,估计就要送回大田村了吧,我就瞅了一眼样子,一脸的不甘心,也不知道是在不甘啥,明年就能考举人了。”
这下子村民们什么话都有。
有的觉得惋惜,有的觉得王辰安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活该。
有的觉得庆幸,这样的人将来做了官,怕也是个蛀虫,早早了断还好。
就听到陈氏发出一声惨叫,一看苏燕吐出一口血,晃晃悠悠的,惨白着脸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出发后的第十二天,苏家二房的马车抵达京城。
远远的,大家就看到,城门口立了一队皇家禁军,当先的高头大马上,男人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墨发束起,头戴冠冕,仪表高华尊贵,雍容逼人,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统摄天下的气势。
苏晓也在马上,她想好好看看沿途的风景。
自打她一出现在视线里,男人的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脸上挪开。
哪怕他们昨晚才见过面,哪怕他们在泽国,总是一度就是好几日。
在现实世界里,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城门口围满了百姓,又说新帝即将迎娶的帝后今日抵达,大家都来一睹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