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伙计一见唐时锦,那叫一个热情迎接。
上了二楼,去了规格最好的天字雅间,欣然郡主淡淡的说,“想不到香满楼的人如此恭维你,那这顿饭,是不是可以不用给钱了。”
唐时锦好笑,“你可以敞开了吃,放心,不会要你掏钱的。”
郡主闻言微微挑眉。
那还客气什么。
她直接坐下,率先要了一壶最贵的茶。
“唐姑娘想吃点什么?”伙计问。
“你们店里最贵最好的,都要。”唐时锦说。
伙计一愣,“都要?”
“不行吗?”
“行是行的……就是二位姑娘吃得完吗?”
倒不是伙计吝啬,是怕她俩吃不完。
“吃不完打包。”
唐时锦很实际的说。
伙计应下,正要退下,唐时锦又说,“不必关门。”
坐雅间的人,为的就是一个清净和私密,一般都会关上门。
但唐时锦既吩咐了,伙计就将雅间们敞开着。
“师父,她们上了二楼。”
玄阳子的徒弟说道。
玄阳子没说什么,领着徒弟上楼了。
伙计上菜很快,唐时锦正食欲大开的时候,雅间敞开的门被敲响了。
“贫道察觉到有同道中人的气息,不知姑娘可是道门中人?贫道有礼了。”
玄阳子领着两个弟子,在门口对唐时锦掐了个道家问好的手势。
唐时锦笑笑,“道长不是察觉到了同道中人的气息么?怎么又问我是不是道门中人呢?”
玄阳子一噎,然后露出个自认为和蔼的笑脸,“我瞧这位姑娘周身灵气充盈,必是我道门中人,不知姑娘可有兴趣入我白元观?”
白元观?
听师父说过,白元观是历代国师所建,白元观的弟子,才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师’弟子。
唐时锦咬着筷子,露出一脸天真茫然的表情,像是在疑惑他是谁?
“我师父是白元观主,大名鼎鼎的天师玄阳子!”
自我介绍这种事,自然是徒弟开口更有排面儿。
玄阳子神清气昂,目光中露出一丝得意,抬了抬手道,“道门中人,不讲究虚名,我看姑娘你根骨奇佳,又有天资,不知可愿拜我为师?”
一脸懵逼的欣然郡主眨眨眼。
什么情况?
突然就冒出几个道士要收徒?
瞧着,似乎是奔着唐时锦来的?
再看唐时锦一脸淡然和毫不意外的表情,想必是早就算到会有人来找她。
所以才叫伙计连门都不闭关。
那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沉默。
再察言观色,随时准备陪唐时锦演戏。
唐时锦摇头,声音清脆,“你怎么知道我根骨奇佳?而且我有师父了哦,不可以再拜师。”
她随手将肩上的布袋取下来,搁在桌上,放在她手边。
玄阳子的目光被布袋吸引,想起天一老道摇头叹气的说,布袋里都是些他没见过的符箓……
玄阳子眼神闪了闪,“有师父也无妨,贫道可以做你的老师,授你道门功法和经文,你身带灵气,贫道绝不会看走眼,若你学了贫道的功法,定能有所建树,没准儿将来会是最年轻的天师。”
这口吻,这语气,像不像公司领导给员工画大饼?
“道长修习的是画大饼功法吗?”唐时锦眨眨眼。
“何为画大饼功法?”
听着不像什么好话。
“就是一种很厉害的功法,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
还有这种功法?
“大胆!你敢对我师父不敬!”
玄阳子的徒弟怒喝。
他骤然明白过来,她是在嘲讽他?
玄阳子脸色微沉,沉声说道,“姑娘可是觉得贫道是在诓你?修道之人不打妄语,贫道所言句句为真,以姑娘你的资质,若潜心修道,贫道必能将你培养成最年轻的太师!”
唐时锦上下扫他一眼。
嗯,道袍很华丽。
难不成,做了个观主,胡子留长点,道袍穿华丽点,就能算天师了?
道门,落寞了啊……
唐时锦心里叹了口气,面上漫不经心的说,“元观主,你修道多少年,才当上天师的?”
玄阳子一愣。
这女娃的语气,平淡中似乎还透着轻蔑。
是瞧不起他么?
玄阳子当即脸色沉了沉,“贫道已修道六十余载,贫道今年已年过八旬。”
他颇为自傲的说。
还有,他不姓元!
他是白元观主,玄阳子。
什么元观主,她这是不尊重他!
唐时锦眨眨眼,“我师父十八岁就是天师啦,你修道六十年,才当上天师,可见你天资不太行啊。”
而她,十六岁道法就超过了师父。
“噗。”
欣然郡主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所有人都同你师父一样,天资过人。”
唐时锦点点头,“确实如此。”
你是懂得杀人诛心的。
用最纯真的语气,说着最扎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