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姑娘你笑话,我家有个闺女,正值十五妙龄,我啊本是想撮合一下我闺女跟丰公子的,结果他走了。”
大婶闲聊且自豪的口气说,“他啊,没福分咯!”
唐时锦跟着笑,“对,他没福分,大娘就不用惦记他了,另外为你闺女找个好郎君吧。”
“这是自然。”
大婶洒脱的走了。
“大夫,听说你这里可以免费看诊,是不是真的呀?”
唐时锦眼前,被四个黑影覆盖。
她微微抬眸,瞧见面前是一男一女,看打扮,像是普通庄稼汉。
应该是两口子。
唐时锦眸光清亮,定定的瞧着二人,“可以义诊,你们哪不舒服?”
“我跟我婆娘这两天觉得身子沉重,直不起腰来,背不过气去,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大夫你给我们瞧瞧。”
中年汉子说道。
他身侧,一个妇人也跟着点头。
两人面色青白,阴盛阳衰,背后还背着两只小鬼,能好吗?
唐时锦扫了眼那两只小鬼,两只小鬼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好奇,那个姐姐能看见它们?
“我……嗬!”
阴魂背在中年汉子脖子上,它一动,双手就缠紧了汉子的脖子,汉子呼吸沉重,透不过气来。
唐时锦收回目光,淡声道,“你们这倒不像是生病而体虚,更像是……”
妇人听着一惊,“像是什么?”
“像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唐时锦眸光淡漠。
妇人更为心惊,一把就揪住了汉子的胳膊,“难道是……”
“别胡说!”中年汉子训斥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瞎说什么,大夫,你这里是医馆,瞧病用的,可不兴说这些有的没的吓唬我们啊!”
唐时锦勾唇,“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们?”
汉子一噎。
眼底充斥着心虚。
“隔壁有间卦店,卖符箓保平安的,也是我开的,我可没空吓唬你们哦。”唐时锦淡道。
妇人揪着汉子的衣裳,一脸的害怕。
“孩他爹,要不……咱们去买张符箓保平安吧。”妇人恳求说。
却被汉子呵斥了回去,“买什么符,符纸就是骗人的把戏,家里的银子都用来修宅子了,哪还有闲钱买符!”
要不是手中的银子花没了。
他两口子哪用得着寻这不要钱的医馆看病啊!
妇人苦着脸,不敢反驳,小宝要住大平宅,银子都花出去了,可她太冷了。
这七八月的酷暑天,她却冷的发抖,牙齿打颤,总感觉有双手勒在她脖子上似的!
她宁可相信这位姑娘说的,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做亏心事,不惧鬼敲门,不过我观二位,却不像没做亏心事的样子,否则,也不会被鬼缠了。”
妇人心惊胆跳,汉子并非不心虚,而正是因为心虚,才拽着妇人,催促她赶紧走。
“这医馆瞧不好病,我们换一家看!”
拉着妇人,逃似的走了。
唐时锦微微摇头,小鬼扒在他们背上,非死不松。
“唐姑娘?”
这时,又有一抹虚影闯入了唐时锦的视野。
她抬眸,看到个一身白衣,面相温和的男子,“你是?”
“在下月息,陆貅的下属,我曾在清风楼见过姑娘。”
月息道明身份,言辞急切道,“陆貅出事了。”
…
昭狱里,光线阴暗,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潮湿味。
时不时的能听到鞭挞声和犯人的哀嚎声。
陆貅被押了过来便看到张波挑挑拣拣,他前面摆着一张长形桌子,后面摆着一张正方形桌子。
长形桌上,摆满了各种刑具。
旁边的火盆里还烧着洛铁。
四方桌上,则摆着酒菜。
这是想一边对他严刑逼供,一边吃酒喝肉么!
早听说锦衣卫阴险毒辣,陆貅心里有些发毛,他恨声道,“你们休想屈打成招!我没碰那两个小姑娘!你们锦衣卫抓人,难道都不查清楚的吗!”
不想,张波闻言扔了手中刑具,转身,扬起一个笑脸,“陆少爷,得罪了。”
可在陆貅看来,他笑的诡异,这是要对自己动大刑了啊!
他脸色有些白,“你想干什么!别碰我,别碰……”
就在陆貅有些胆怯脚软的时候,张波抓住了他的手臂,陆貅一抖,他咬牙道,“我有钱!你们想要多少银子,才能省了严刑逼供这套!”
在他印象里,锦衣卫比京兆府更贪!
权柄越大,贪欲便越大。
张波将他拉到了桌边,按着他的双肩,让他坐了下去,“陆少爷误会了,我们大人特意交代过了,切不可怠慢陆少爷,你是唐姑娘的好友,便是我们锦衣卫的座上宾,哪能对陆少爷严刑逼供啊。”
陆貅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幽怨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座上宾的?”
“方才在外头,只是做做样子,委屈陆少爷了。”张波道,“那两个小女娃死在你床上,苦主直接将你告到了大理寺,其实并未经过京兆府,所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