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勾唇,“你不用怀疑,药师是我师父,这天下就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道尊拧眉,“你师父不是归虚?”
“我拜入归虚门下之前,还有两任师父。”
一任,是道门祖师爷,教她道法玄术。
另一任,则是药师,授她药术医毒。
她深得两位师父的真传,将道术医学融为一体,炼制过好多药丸呢。
道尊嘴角抽抽,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拜过两个师父?
分明就是胡诌。
十九王爷站在她身边,满脸的自豪,阿锦这般全能,他都要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但他,会努力的。
努力配得上她。
“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不回答,我就走喽。”唐时锦竖起三根手指头,“三……”
“你不想救唐逆了?”
唐时锦不以为意的耸肩,“唐逆虽与我有点血缘情分,但这情分着实不多,我能来这,陪你谈条件,便是在救他呀,再说了,我救他是情分,不救是本分,若救不成,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二……”
“你先告诉我,怎么解陛下的毒。”黑袍道。
“炼药。”她说,“一,没时间咯。”
“如何炼药?”
“师门秘术,不外传。”唐时锦没什么耐心了,“道尊,你应不应这条件。”
黑袍又沉默了片刻。
“王爷,我们走。”
唐时锦要走。
“本座应你。”
唐时锦顿步。
黑袍道,“本座要先看到解药。”
“一手交魂,一手交药。”
黑袍抬手,将白猫提了起来,“好。”
唐时锦从随身布袋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来,顷刻间,药香四溢,那药丸上,仿佛萦绕着一层光泽。
既有灵力,又有药力。
黑袍眸中复杂。
她竟真的会炼药。
二人相对而视,她勾指一弹,药丸飞了出去,对方扬手一甩,一团白色物体抛了出去。
“喵!”
白猫炸毛,不是被掐,就是被抛。
就没人问问它的心情吗!
唐时锦并不担心道尊动手脚,还有十九王爷呢。
有他盯着,就算道尊言而无信,那颗药丸也落不到道尊手里。
道尊两根手指头,准确无误的夹住了唐时锦扔过来的药丸。
此时近距离看清药丸,闻到药香,他略感诧异,“归元丹?”
竟是归元丹?
传闻这药方是仙人留下来的,此药方据说早已失传。
国师曾炼出的两颗归元丹,也不过只有八成的药效。
却已有起死回生之效。
唐时锦炼的,药香比国师炼的更醇厚。
此药既可起死回生,解毒自然不在话下。
“你有归元丹的药方?”道尊惊愕的问。
她到底,还隐瞒了他多少事?
他忽然觉得,她说她拜过两任师父,是真的。
只是,当年她那样小,又是去哪里拜的师?
难道那样小的年纪,她便已经参透了道学,学会了药术吗?
唐时锦没理他,抱着那只白猫,离开了。
身后,道尊将那颗归元丹紧紧地捏在手心,喃喃道,“是我错失了你么。”
走出这座荒废的王府,唐时锦就沉下脸,眸光幽冷的停住了脚步。
“道尊为什么会来这里?”
对方是想告诉她什么?
唐时锦抱着白猫的手有些收紧。
白猫想叫,但似乎察觉到她情绪不佳,便老老实实的趴在她怀里。
“本王命人去查。”萧宴说,“任何可能都有可能,阿锦不必多想。”
唐时锦扯了扯嘴角,她抬眸,目光顺着萧宴的脸,转到了身后的门匾上。
即便落了灰,依稀也能看到庆王府三个字眼。
这里便是她小时候住过近一年的王府。
唐时锦有些恍惚,十几年的光阴如梭,又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她穿成了庆王府最受宠的小郡主,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即便庆王被贬,去了西北边境,却还是让萧凛安心陪她在道观里修炼。
直到她成年,唐家才找来,说抱错了孩子。
但在她心中,庆王妃也是她的母亲。
“这座王府,自庆王被贬之后,就废弃了。”十九王爷嗓音低醇,“庆王兄是为本王背了黑锅,先帝下令不许动这座府邸,后来这座王府就像是被人遗忘了。”
或许,先帝知道庆王是无辜的,只是更为疼爱年幼的十九皇子一些罢了。
只因国师一句批言,庆王府的小郡主与他相克,庆王就被贬。
这对庆王来说,确也不公平。
先帝留着庆王府,未必不是想等将来再还给庆王。
“庆王府的小郡主,不是我啊。”唐时锦面带苦涩,“可却是我连累了庆王府。”
她与唐娇娇抱错,可当时养在庆王府的,却是她。
唐时锦有些头疼。
难道之前的怀疑都错了吗?
道尊不是国师,也不是归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