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梁自强暗想,那三只菱鳍乌贼比起一般的乌贼要值钱不少,而且也是上好的高端刺身食材,要不要专程去趟城里,直接卖给酒楼?
后来想想还是作罢,毕竟也不可能高端到石斑那种程度,而且总共也就这么三只。
最主要是熬了一晚上,眼皮已经在交战不已,再去趟城里可别开着船睡着了。
来到大码头,三条船都开始往下搬鱼获。
这次李亮的鱼获先称,因为它的鱼获最少。他由于舷灯被破坏,基本诱不到什么鱼,后来是靠蹭着梁自强,才捕捞到一些鱼。
就算这样,算下来,也是有八十多块钱,李亮拿到手里还是很高兴的。
给了邓招财几块工钱后,他就急着开船去镇上了,那里有个维修点,补装两个舷灯对他们来说还算不上什么难事。李亮显然是打算今天趁白天就把舷灯修好,以便晚上再战。
接着是钟康钟明。他们俩的鱼获直接突破了一百,卖到了一百三十多,比李亮整整多了五十几块。
轮到梁自强,先没称鱼,而是把三只菱鳍乌贼摆到了郑六面前。
“你这乌贼比他们刚刚那些都要大啊,怕是有十来斤一只,如果按一毛钱一斤的话,每只也能有一块多钱了!”
梁自强感觉郑六这次不可能是看走眼,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看看梁自强会不会把这菱鳍乌贼误当成普通的乌贼。
这他就真没法客气了:
“郑叔,要不下次我搞到鳗鱼或者生蚝什么的,免费给你送几斤?”
“啥意思?”郑六瞪着他。
旁边还没离开的钟康哈哈笑道:
“还能啥意思,他这是体贴你,知道你平时在外头有点费肾。稍微补一补,肾好了视力也就跟着好了,下次也不至把菱鳍乌贼认成普通乌贼啦!”
钟明也跟着挤眉弄眼地笑。
郑六老脸一热,要去踹人:
“一个个没大没小,亏你们爹还是当支书的,是不是平时太忙没空教你们,要不要郑叔帮他教训教训?”
说完又转向梁自强,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
“我是说如果按普通价,也能值块多钱一只了,又没说这不是菱鳍乌贼!这乌贼少见,味道也比一般乌贼强点,肯定不是一毛的价,你郑叔做生意一向明码实价、童叟无欺,这个价格是刚刚他们那种乌贼价格的五倍,满意吧?!”
“五毛?那行我拿去镇上,摆个地摊随便碰见一个懂行的,都不只这个价!”
梁自强说着就要把菱鳍乌贼往筐里收。
摆地摊不至于,但他大不了忍着瞌睡,把这乌贼运去月海酒楼。
郑六看梁自强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然后可能是想起上次梁自强的香鱼就真没卖给他,只好一咬牙:
“给你加两毛,七毛!呃你别收啊,八毛,八毛你再不乐意,你爱去镇上就去镇上摆卖呗!”郑六直接动手来阻止了。
梁自强明白,八毛依然是低了点,但也实在不想多折腾了:“八毛也就是你,你看换成别人我肯不肯卖!”
最终过了秤,三只一起称是三十二斤,每只乌贼大概有十斤出头。
比钟康他们的普通乌贼是大太多了,但梁自强明白,这在菱鳍乌贼里面,真就只算是小个头了。
要是有机会去到深海捕捞,那里的菱鳍乌贼能去到四五十斤一只。
按八毛算,三只乌贼总共是二十五块六毛。
然后脂眼鲱有一百三十六斤,四毛一斤,五十四块四毛。
青皮两百二十四斤,二毛五每斤,五十六块。
斑鰶一百零六斤,三毛每斤,三十一块八毛。
竹刀鱼也捞了一些,八十二斤,一毛五每斤,十二块三毛。
针良鱼他是刻意避开没去捕捞,这鱼热情得一逼,但是又咄咄逼人,又卖不起价。无意中捞了有二十来斤的样子,才一毛钱每斤,算下来才两块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总计一百八十二块一毛。
这次夜捕,鱼的种类不少,重量也有五六百斤了,从量上面来说是真不少。
美中不足就是除了菱鳍乌贼比较贵点,其他都是既不算便宜到底、也不算贵的鱼类,跟红加吉之类那种鲷类价格没法比。
但整体来讲,昨晚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个丰收之夜了。
连续降雨降温以来,他白天捕捞都长期徘徊在几十块的水平,已经好长时间没尝试过日收近百的滋味了。
这次不仅突破百元关,还超出不少,都快抵近两百了。比起近期秋雨后的白天撒网,收入直接翻两三倍了都!
给钱时,他只让郑六给了十七张大团结,剩下的十二块多钱要求对方给的块票。
这么做是为了有零钱,好给到梁子丰帮工费。
这次给了他六元,他见鱼货丰收,倒是开开心心地接下了。
除去工钱,梁自强自己到手有一百七十六块。
当然,夜捕需要开船灯,比白天会更加烧油一点。算上柴油之类各种成本,实际纯收入肯定是没那么高的。
回到家,陈香贝大清早的,正跟荔枝坐在一块织着网,见到他安全回来,脸色一下明亮起来,放下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