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带专门捡螃蟹用的那种弯头铁钳过来,于是两人就只能把铁铲的价值榨取到了极致。
大耳螺,铲;
珠带拟蟹守螺,铲;
锯眼泥蟹,铲!
一时间,各种小动物被铁铲掀起,地面飞沙走石的。
整个苔泉岛,似乎就没有一把铁铲解决不了的事情。
确实是简单粗暴了一点,这方式对小动物们来说也不是太礼貌,但重要的是效率高啊!
几乎没耽搁多少时间,所到之处的各种螺、蟹就都收归蛇皮袋中了。
至于更远的地方还会有一些同样的螺、蟹,就不去管了。毕竟最核心的任务还是帮江文昂抓土鲍。
整个岛上不可能有比二十块一斤的土鲍还值钱的东西了。
等螺、蟹收拾一尽,两人也收了心,开始蹲下来趴石头底部找土鲍。
别说,梁自强这思路还真没错。石头上爬行着的这些土鲍没像泥地上那样灰不溜秋,跟石头的颜色差距相对比较明显一点,发现起来就比较容易一些了,总算不再那么的费眼。
而且石头附近土鲍的密度也还不低,两人一会用手扣住几只,一转眼又是几只。
一堆接一堆石头找过去,两只桶子里的内容越来越饱满,很快竟然也有小半桶了。
这么小只的东西,捡满小半桶可不容易!毕竟比真正的鲍鱼身板要小多了。
土鲍的体长一般才6公分左右,小而且轻,因为没有像真正鲍鱼那样的壳。其实一开始这东西是有壳的,只是在漫长的进化中,把壳当累赘给摒弃掉了。
壳没了,眼睛却多了起来。它们背部那密布的瘤状突起中,其实藏着无数黑色的背眼,用来感知光线,一有强光就立刻躲避。
远处,江文昂一开始见这两人不务正业,拿着铁铲在铲螺、蟹,还担忧不已。现在见他们捡了不少的土鲍,总算放心下来。
他自己反正也抓不到什么土鲍,就不瞎忙乎了,决定去滩边的清水中洗洗手,把一手粘乎乎的湿泥洗干净。
梁自强正抓土鲍抓得方兴未艾,突然就听耳边一声极度惊恐的惨叫声,把整个小岛的幽静都瞬间划破了。
听出好像是江文昂的声音,两人也是惊得把桶子往旁边一搁,猛站起身来。
就见江文昂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浅水边的地上,脸上表情惊恐到扭曲,伸手正指着浅水中一个不知什么东西。
梁自强、林百贤,加上岸边的卢峰,三人都拔腿就往江文昂身边跑去。梁自强更是连铁铲都拎着一起带过来了。
一边跑,三人都争着问怎么了。
“蛇!我被毒蛇……咬了,还不只一口!”
江文昂的脸已经白了,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早已没了半分儒雅的神态。
梁自强心里一个咯登,随着跑近,目光已经望见浅水中一条蛇在游动。蛇身一节黑、一节白,黑白环环相扣,看得他脑子直接炸了一下。
海蛇不同于海鳗。绝大多数的海蛇,本就都有剧毒。这种黑白环的海蛇,更是毒上加毒!
谁能料到,江文昂跑到滩边洗个手,就正好被这么毒的海蛇给咬了?
“咬到哪了?”梁自强赶紧问。
“手背,好像是连着咬了两口!”江文昂托起右手把手背亮给他们看。
梁自强迅速瞄了一眼发现有几个红点,似乎有点点血。
他连忙举着铁铲就往海蛇方向追去。倒不是考虑到江文昂已经死定了,要帮他把蛇砍了,以慰九泉。
他是想着,只要有一线生机总要争取一下。万一还来得及开船赶回县里或市里的医院,进行抢救,那么把蛇打死带过去给到医生看,将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不同的蛇类毒素类型也大相径庭,医院如果搞不清是哪一类毒素,就很难下手救治。把蛇直接带过去,对于医生的诊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还好那黑白海蛇并没有直接游向深处,而是向着另外一堆礁石处游了过去。这样一来,梁自强倒不是完全没希望追上去并一铲子拍死它。
他这边在试着追向海蛇,身后,江文昂已经不只是脸色发白,连呼吸都似乎开始喘上了。他紧抓住了卢峰的胳膊,眼泪出来了:
“卢峰,我不怕死的,真的不怕死!”
一边浑身哆嗦一边声称不怕死,把站在旁边的林百贤都看迷糊了。
江文昂哽咽着继续说道:
“我唯一就是不甘心,这几年刚把生意做得像个样子,人就这么栽了!”
握草这跟怕死有毛区别?
卢峰连声安慰:“不会有事的,阿强很快就能把蛇拍死了,咱们马上带着赶去医院。只要船开快点,肯定来得及。你福大命大,一定能抢救过来的!”
江文昂凄惨地摇了摇头:
“海蛇剧毒的,我做的生意多少也算跟海洋沾点边,这点还是清楚的!”
他抹了把泪,声音更见悲切:
“安慰的话你别说了,时间宝贵,我还是抓紧跟你招待后事吧!那个……我老婆跟了我一路,也算是患难夫妻了,帮我转告一声,让她照顾好女儿也照顾好自己。特别提醒她,我在外头的那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