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都在海面找寻到了一些零星的冬汛,比起前阵子,鱼获算是不错的了。结果卖鱼时碰上这种意外插曲,谁不着急?
但再急也没有梁自强和李亮急。他们俩船上的带鱼才真叫多啊!
“实在不行,你们要不要直接开船去外县,找一找外面的鱼贩子?”邓招财帮着支起招来。
此前杨喜杨庆偷了很多海底窜的鱼,就是开了很远去外县销掉的。
“去什么外县,本镇其他村就有收鱼的!”梁自强回了邓招财一句。这货显然是思维被上次杨喜的事给带歪了。人家跑去外县,那是销赃,故意跑远点。
梁自强真准备转身去找其他鱼贩了。
“来了来了!”
却见一道人影从路上走了过来,是邓飞。
“邓飞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你能作得了什么主?郑六呢,是不是在医院躺着今天起不来了?!”
众人纷纷高声问邓飞。
“大伙放心,我先来给大家过称,郑老板回去拿钱了,一会就过来,保管一条鱼不落下,全给大伙收了!”邓飞肯定回应大家道。
“他能行吗,也不知道伤的哪儿……”有人嘀咕。
“也没多重,最主要就是脸被抽得没法看了。”邓飞透露道。
也有人问邓飞:“那事了结啦?那男人以后不会三天两头再来砸他的门揍他吧?”
邓飞往后边看了看,见郑六还没跟过来,便压低声音道:“了结啦,就是有点伤腰包,郑老板没少给人家钱!”
“我说吧,其实就是钱的事!”
“瞧郑六这事干的,又伤腰,又伤腰包!”有村民悲天悯人起来。
他们也不走了。毕竟涌向外村的话,外村鱼贩难免也会趁着这机会压一压价,还不如郑六这给的多。
最前头的村民已经搬着鱼获,给邓飞开始过秤。
屋里横七竖八的东西,也有人顺手给收拾了两下。
因为郑六还没来,那些过完秤的村民,数字都记下了,就站在一旁等郑六过来给钱。
不一会,郑六总算出现了,但出现时的面貌比较别出心裁。
脑壳有大半边被棉纱给包裹着,像个纱布包在人群中穿过。
村民们总算从棉纱外露出的眉眼认出了他:
“郑六你这脸没全包住呀,我们还是认出来了,害臊的话你得把整张脸包起来才行!”
“郑六我们在这等的时间可不短了,一个个冷的,你倒好,脑袋包这么严实,肯定暖和了!”
“脸有没毁坏,别影响下次出去找相好就是了!”
郑六趁着耳朵被纱布包住的,装聋,旁若无人地从村民中穿出来。
邓飞在一旁挤眉弄眼责骂那些村民:
“一个个年纪也一大把了,说话这么损,不能积点德呀!”
村民们幡然悔悟,知错能改:
“积德积德!郑六我知道你乱动别人的东西要补偿钱给苦主,今天我特意多打了些鱼,支援你赔款来了!”
“郑六你多收就能多挣,看看乡亲们对你多好!”
“邓飞把秤拿过来,我不想排队再等了,我要抢先支援郑六!”
郑六斜睨着众人,歪着脑袋,扯着嗓子:
“什么?你们说什么?!今天鱼多啊?鱼多是好事,老天爷赏饭吃啦!”
这装聋作哑的技术,也是神乎其神了。
村民们见他这样,也都没招了,一个个五体投地,安心排队过秤。
再说了,郑六带伤前来收货,这是何等可贵的敬业精神!
等候的过程中,梁自强、李亮他们倒也并没有浪费时间。
他们的鱼获中,有一批普通梭子蟹跟红膏蟹是完全混杂在一起的。这会儿,他们就慢挑细选,把两普通蟹跟有膏的分了开来。
急着支援郑六赔款的人那么多,暂时也不差他们。
等到他们把蟹清理得明明白白,其他人也差不多卖完鱼,散了。
轮到他们了。
“郑叔你看,我们搞来好多的红花蟹,值钱的红花蟹啊!”邓招财蹿到郑六跟前,冲他叫道。
郑六被他的大嗓门给震了一下,拉下脸道:
“去,少在这信口开河。红膏蟹就红膏蟹,哪来的红花蟹!”
邓招财立马揭穿道:“你看你这耳朵不好好的么,我说错一个字,你都听得明明白白!”
玩笑归玩笑,正事不耽搁。
邓招财帮着李亮一起把蟹搬过来过称,称完蟹,又称带鱼。
称带鱼时,邓招财在一旁提醒郑六道:
“郑叔,这带鱼实在不该按平时两毛的价呀!”
“南边带鱼都是两毛,带鱼价都不怎么变的,你想要多少?”郑六耳聪目明地回答道。
“这次不一样,这些带鱼可都吃了一肚子值钱的滑皮虾!”
“别说吃了滑皮虾,就是把你吃进去了,照旧也只卖两毛的价!”
说笑间,李亮的货卖完后,开始称梁自强的。
已经分开装好的普通梭子蟹是一百二十二斤,每斤五毛钱,六十一块钱。
分出来的红膏蟹是八十三斤,这个高多了,一块二每斤,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