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两根钓线被他们俩收了上来。
这次钓线的上层位置倒没有全部空钩。
“两条鲈鱼,也不错了。”梁自强取下铁钩上的两条鱼。
“花身仔?这鱼不错啊,肉也好吃!”朱天鹏那条线上,上层铁钩上却是收获到一条花身仔。
朱天鹏嘴里的花身仔,其实就是梁自强以前吃过的斑猪鱼,还叫唱歌婆。
斑猪鱼倒是在水中能上能下,有时处于底层,有时游往上层,被上层铁钩钓到一点不奇怪。
继续收线,等到位于下层的铁钩拉出水来,果然又跟前头第一根钓线的情况类似,清一色的海鲶。
大约一小半的海鲶身上,照样是被那膈应人的玩意牢牢吸住在吸血。
两人手中的钓线上,分别有四五条七鳃鳗吧。
他们摘下来后就把海鲶跟七鳃鳗一同往大桶子里扔,丝毫没有要拯救海鲶于水火的意思。
其实吧,要把七鳃鳗从海鲶身上拔除下来,还不一定容易。有时得使点劲,有时使劲也还拔除不来,就得使用铁凿、菜刀之类的冷兵器了。
他们现在正忙着,肯定没工夫去操作菜刀那样的精细活。
但事情有时候就是出乎意料。
他俩没想拔,一条七鳃鳗却自动从海鲶身上落了下来,也不知是吸血吸饱了下来歇口气,还是扯上船来后惊吓所致。
朱天鹏也不知咋想的,眼见七鳃鳗滑落下来后要掉下,伸手就去捉。
手是捏住了,但七鳃鳗的头部大嘴突然向他张开!
好吧,也不叫张开,这玩意本身就没有下颌,怎么张嘴?
它的整张嘴如同蓬蓬头一般圆圆的,满口的尖牙少说也有几十颗,就这么本能地露出在外面。
没有词汇可以形容那黑暗的外形!
只能说,那口腔长得就如同一个醒不了的梦魇。
两人心里的阴影迅速蹿了蹿。
但是此刻没时间梦不梦魇的了,迟疑半刻朱天鹏就要与海鲶同呼吸共命运了。
虽然他戴着手套,但这玩意要是真下了嘴,稍给它点时间,估计咬破手套也不是太具挑战的事。
梁自强飞快地伸手,往它头部稍下方位置用力一拍,总算拍歪了它的嘴。
“还不快扔桶里!”
拍完后他冲朱天鹏一声怒吼。
后者估计还掉在梦魇的漩涡中转呀转,经他这一吼总算开启了梦醒时分,连忙一甩手,把七鳃鳗甩进了大桶中。
落入桶中的七鳃鳗如同奶娃子重新找到了母体,毫无缝隙地接驳到另一条海鲶身上,重新开始又吮又吸。
跟不要钱似地玩命儿吸。
好吧海鲶这几分钱的货,确实不怎么费钱。所以梁自强也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吸就吸吧,吸进七鳃鳗肚子里那血肉,就不再是海鲶鱼血肉了,就得是七鳃鳗的身价。至少也得瞬间翻几十倍啊!
“哈哈,刺巴鱼跟白姑鱼也钓到了几条!”
继续收第五第六条钓线时,中层位置的几只铁钩上出现了两三条刺巴鱼、白姑鱼。
这两种廉价鱼在浅海中数量比较多,撞上几条咬钩一点不奇怪。可能此时它们正散漫地游荡在海水中层,并未像平时那样上浮,所以从水面上,放眼并未见到。
这次梁自强一反常态,见到这种廉价鱼不仅未失望,反而还有点正中下怀的意思。
“阿鹏你先继续收钓线,我来做一批新鱼饵!”
船上还有十二条钓线、合计六百个铁钩没有下水,因为早上毛虾不够用,这批钩一直空着在船上。
梁自强决定就地取材,把刚钓上来这些刺巴鱼、白姑鱼全用菜刀切成小块小块,然后挂到那批铁钩上,这样就又有钓线可放了。
但刺巴鱼、白姑鱼显然不够用,梁自强没办法,又拿了一些海鲶用来充数。
这些海鲶个头倒是不小,里面大点的有三四斤、四五斤,一条切成小块能做成不少饵了。
但以前梁自强也从没拿海鲶肉块当过钓饵,效果上则完全没谱。估计的话,这肉应该不会太吸引海里其他的鱼。
每上完五十只钩,他就把新的这根钓线连接到水中的主干绳上。延绳钓的好处之一,是可以自行增加、延长的。
他在操作挂饵的同时,朱天鹏每起上来几钩鱼,都会说给他听。
“青占鱼,三条青占鱼!这鱼说贱不贱,说贵不贵,反正比前头那刺巴鱼、白姑鱼要贵一点,你是拿去做饵,还是放桶里卖钱?”
紧邻的几只铁钩上,分别各挂着一条青占鱼,朱天鹏扭头问他。
“青占鱼能卖一毛五了,还是算了放桶里吧!”
梁自强决定道。要是用它做饵,钓上来却是几分钱的海鲶,这就有点蛋疼了。
当然如果每条海鲶身上都能附赠一条长相惊悚的玩意,又另当别论。
朱天鹏闻言,把青占鱼全都取下来要往桶里放。这些青占鱼个头也都还不小。
“哎那边还有好几只桶,又不只这一只,你别往海鲶那桶里放呀!”
梁自强连忙出声阻止道。
海鲶那桶里好多七鳃鳗,谁知道把青占鱼一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