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水面零星游动的,依然是状如团扇、且圆且扁的鳐鱼。
经历了刚刚那番电鳐的刺激,几个人现在对鳐鱼都比较敏感。但好在,眼前这鱼跟前头电鳐的外形、颜色都有着明显的不同。
“是黄鳐!这鳐鱼的价格还是很不错的!”梁父当即断定道。
黄鳐价格能够卖到比银鲳、金线鱼都高点,算是价格比较出众的了。
几条船纷纷驶向黄鳐现身的水面,一面通过船头撒网,一面通过水下密集的延绳钓,钓取下层、底层的黄鳐。
等待了近两个钟头,延绳钓开始陆续起钓。
“总算钓到值钱一点的鱼了!”林百贤跟李亮已经喜不自禁地叫开了。
梁自强与朱天鹏每扯上来一根钓线也是发现,越接近于水底的铁钩,越是会有收获。
不能说收获有多丰硕,因为这些黄鳐似乎也没到特别扎堆的程度,但至少每条钓线不落空,底钩都会有一两条鳐鱼。
多宝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又想下水洗澡,结果走到船舷边,望见水面有几条团扇一样的大鱼在游动,它连看都不往海面多看了,调头就回舱里。
黄鳐也好,电鳐也好,形状上大体都是团扇状,至少在狗眼里,没能辨别得那么精细。
于是,多宝现在只要看到水面上有鳐鱼,就一副头皮要炸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前头那条巴浪鱼被电翻的画面,下水游泳的念头瞬间就断绝了。
梁自强两人一开始是把黄鳐往大盆里放,后来有些放不下了,就开始直接放船板上。
这一扔,正好扔到了多宝的脚边。
多宝的反应就搞笑了,汪呜怪叫一声,爪子秒速腾空跳起,试图躲避黄鳐的“电击”,一霎那,竟是被逼出了飞檐走壁的跳跃功能!
但是延绳钓此刻钓起的又不只一条两条。二人每摘下一条,继续往船板扔,于是就看到多宝所立足之处不断地被侵袭,吓得多宝一退再退,几乎退无可退。
多宝一脸的忌惮,又怂又凶逼,先是对着黄鳐吼叫,后面就扯着脖子对梁自强汪上了:拿开!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欺狗太甚!
倒是窝在旁边的那只海狗,冷眼旁观了很久,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傻狗的这番表现了,于是伸出了前肢……
直接搭在黄鳐的背部上。
多宝的世界瞬间凝滞了一下。几秒后,什么也没发生,母海狗没有被麻翻在地,更没有被电到飞起,而是淡定地望着多宝,似乎在告诉它不用怕,又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它的愚蠢……
同样是狗,作为海狗,它显然对于电鳐、黄鳐是有着足够分辨能力的。
见此情形,多宝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谨慎,伸出爪子飞速地往黄鳐身上探了一探,然后迅速又撤开。
发现没啥异样,又多试了几爪子,整个身躯立马就放松了,跟啥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在黄鳐中间穿梭了起来。
梁自强二人瞅见这一幕,顺手就捡起此前捞放在船上的几条小杂鱼,扔给了海狗。
这是奖赏海狗的。他们也没想到,海狗居然看懂了多宝的怂劲,还会以自己的方式告知多宝真相,把多宝给安抚了下来。
海狗接过小杂鱼,继续当场表演囫囵吞枣,咕噜咽了下去。
梁自强他们的几十条钓线,今天一口气收获了大几十条黄鳐,见水底渐渐也钓不上什么鱼了,便开始返回。
返回途中再次经过先前那片水域,发现那条稍小的木船还在。
那个老汉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捕捞着电鳐,然后躺在船上,旁若无人,用电鳐击自己的全身。
“这人哪个村的啊?还以为他多少会捕点鱼呢,出个海一条正经鱼也不捕,专门是来电自己的?!”邓招财不解道。
等到几条船又开远了些,离那老汉距离远了,梁父才开口回答道:
“不是哪个村的村民,他是在一座叫漂木岛的小岛上,专门养蚝的人!”
“就他呀?听说漂木岛上有人养蚝、养鲍,没见过,不知道就是这个人!”梁自强接话道。
他以前倒是听人说起过漂木岛一带有人养蚝养鲍,有次开船还曾经到达过漂木岛附近区域,只是没太挨近过去。
“漂木岛的蚝场好像还不小吧,比咱们村野鸭湾那小蚝场都要大一点。看不出这老汉,闷闷的一个人,竟还是漂木岛蚝场的老板!”林百贤也感慨了两句。
“老板?”梁父摇头道,“他不是。他是被蚝场的主人请在岛上专门帮着养蚝的人!”
“那蚝场主人自己呢,平时都不来岛上,做甩手掌柜?”李亮问。
“蚝场主人也呆在岛上,平时一年到头都不大出来,都没几个人见过他!反正怪得很的一个人。这老汉用电鳐治病,肯定也是那个蚝场主人教他这么干的!”
“那这个蚝场主人还真是个怪人!”
几人带着些好奇,七嘴八舌几句,船越开越远了。
今天的收获还是算很不错的。刺鲳有两百多斤,三毛一斤,卖了六十多;黄鳐一百多斤,价格喜人,七毛一斤,这个有七十多块。
梁自强一人的收入总共达到了一百三十多块。
接下来好几天,收入相对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