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上等到太阳西斜。
要是时间允许的话,他们想一直坐在这钓到天黑。但显然不行,这么多值钱货,还是落袋为安,最好得今天之内就赶去城里,把七鳃鳗卖给月海酒楼。
计算了一下返岸并且去往城里所需的时间,他们颇有些依依不舍,从海水中拉回了黄钻鱼。
现在一眼看去,黄钻鱼身上吸附的七鳃鳗更多了。光是梁自强这条大黄钻,身上怕就有两百多条!
一条鱼身上同时扭动着那么多鳗鱼,这什么概念?反正梁自强看着都头皮一阵阵的麻。
虽如此,想到全都是钱,又得硬着头皮把黄钻鱼往船舱中放。
这感觉,太踏马酸爽了!
而那条不可一世的大型水老虎,虽然犹在摆动、张嘴,但毕竟失血不少,动作幅度已经没那么剧烈,也少了原先的凶悍之气,竟是有几分枭雄末路的感觉。
如果梁自强跟朱天鹏只是头皮发麻,船上那两只小动物的反应就大了。
黄钻鱼块头大,往船舱一摆,直接侵扰了两只狗东西的地盘。
他们原本见到黄钻鱼的时候就比较过激,现在见黄钻鱼突然变作了这番奇怪的鬼样子,就更加忌惮了。
多宝的爪子差点被黄钻鱼和七鳃鳗碰到,一脸惊恐,原地起飞,跳起来退到后方去了。海狗也是低吼几声,跟多宝一起趴在船舱偏后位置。
两者的皮毛,都有些振动起来。传说中的“炸毛”,梁自强今天是亲眼见识了。
“回岸去喽,好久没有今天这样的大收获了!”
万物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面对水老虎的挣扎、狗子们的炸毛,梁自强几个却是笑逐颜开。
调转船头,开始正式返回。
回到村里,梁自强、李亮分别跑回家,跟家里人打了个招呼,便立即把船开往了城里。
今天要卖出的鱼获,除了棕斑腹刺豚,便只有七鳃鳗。这两样都不用去郑六那里。
到了浅锣湾,鱼怎么弄到酒楼去就成了个问题。
平时都是用桶子挑着鱼获到月海酒楼,像今天这种一百多斤不止的大鱼,梁自强也是头一回遇到。
最后他的办法是,将黄钻鱼直接搁在板车上,再用绳索一道又一道绑稳。李亮自然也采取了同样的办法。
四个人,推着两辆板车,车上放着两条大鱼,招摇过市。这不算最引人侧目的。
最惊呆众人的是,板车上被推动的那两条大鱼,身上数不清的像蛇一样东西在扭动,堪称群魔乱舞,一时间好些个市民驻足观看,引为街头奇观。
到达月海酒楼,好在梁自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早就熟悉了酒楼中的另外一条通道,是从后门转悠进去。
于是,两辆板车避开了前门,从后门的员工出入口兼供货通道拐进去,找到了杜经理。
杜子腾正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外跟手下员工说着什么呢,听到叫声,一抬头,整个人猛滑了下。
别说他见多识广,这画风他也不常见啊!
“你们从哪来的,该不会是前门大堂进来的吧?!”杜子腾开口便问,“我怕你们把我的食客全吓跑呀!”
“这个还是晓得的,我们都从后门通道推进来的,”梁自强嘿嘿道,“再说来你们店的顾客那能是一般人?吃鸡爪螺、吃七鳃鳗,一个个口味都重得很!能怕这个?”
“是呀腾哥,说不定他们看了活的七鳃鳗,更加刺激食欲呢,还能多点两单!”李亮也没正经地附和道。
杜子腾:“……”
“喜欢吃是一回事,那是它味道确实好!”杜子腾瞪了他一眼,“没事谁愿意看这玩意?七鳃鳗还是切成段放上调料,看起来才赏心悦目!”
板车拉进库房,大型屠宰现场又开始了。
又是叫来了十几个人,各种工具上阵,总算把那么多七鳃鳗全都从黄钻鱼身上挖了出来。
然后过秤。梁自强的两百多条七鳃鳗,接近三百来条,有五十八斤多,依然是每条大约二两的样子。
五块钱一斤,两百九十多块。
李亮的那条黄钻鱼小很多,身上的七鳃鳗数量也相应要少,但也卖了有一百八十多块钱。
接了钱,他们就从月海出来,匆忙又赶往“合心意”餐厅。
“前几天刚说好,今天你们就真带河豚过来了?”合心意的女经理略感意外。
“答应你们餐厅的事,那肯定得尽快对吧?”梁自强打着呵呵,“你称一下,让厨师做着试试看,反正我们几个都吃过,味道不赖!”
说着,梁自强差点就条件反射地打嗝了。仿佛肚子里至今还残留着当初被人用枪逼着吃下那些刺豚的味道。
按照上次樊经理的要求,他们带来的棕斑腹刺豚不多。
过了秤,梁自强跟李亮分别都是四十来斤。
刺豚是每斤一块二,这个又到手了四十多块,接近五十块钱。
加上月海那些七鳃鳗的收入,这一趟来城里,梁自强直接到手了三百三十多块!
“对了咱们板车上还搁着两条大鱼,黄钻鱼,一条百多斤,另一条也得有好几十斤。不瞒你说,就是在它身上挖一种鳗鱼,卖相肯定是没了,但做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