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小程程倒是睡得可香了,梁自强跟媳妇却是一脸惺忪还带着疲惫,走出了房间。
一走进堂屋,就听到自己娘跟岳母两个在交口称赞,一句句全都是在夸小程程。
岳母因要帮着照料陈香贝月子,已经呆在这一周了,夜里就跟荔枝睡在一起。三间睡房,也唯有荔枝那间是能够增加一个人睡的。
这会儿大清早,梁母正笑呵呵的,对着亲家母夸道:
“小程程真是个乖小子!一整夜到天亮,我是半声都没听到他哭闹,太听话了这小家伙!”
梁自强当时额头上就冒出一整排的问号。
自己娘是睡得太沉了,还是最近犯上耳聋了?
不料岳母李金菊也一连串地点头,笑着接话:
“可不是!我那孙子刚生下来可没这么好带,夜里能把人吵醒好几次。像小程程这么不吵不闹的娃娃,真太少见了!这娃好养,他们小两口可真是省心了!”
两人正同心同德地使劲夸着,一抬头猛瞅见满脸憔悴的梁自强、陈香贝走了过来,不由都吓了一大跳:
“你们俩怎么搞的?娃这么好带,你俩咋没睡醒似的,眼睛还黑黑的一圈一圈?”
“好带?”陈香贝眉眼间除了困顿便全是疑惑,“一整个晚上哭闹个没完,这还叫好带?”
“哭闹?谁哭闹了,小程程?没有啊,你那房间可安静了,一点声都没得,哪来哭闹?”轮到李金菊疑惑了,求证般地望向其他人。
作为回应,不仅梁母连连点头,就连梁父、荔枝也都满脸诚实,点头称是。
多宝趴在一旁不尴不尬,也哼了一声。要是它能开口说话,估计也会吐出一个“是”字来。
梁母的脸色,更是渐渐狐疑了起来,满脸不可言喻的意味,语气也警醒起来:
“你们俩不会吧?我早说过了,月子正式来讲得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你俩都不能在一起的。这才七八天,不会就没忍住吧?阿强我跟你讲,你要这样的话,给我滚出那房间,换个房睡!”
李金菊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脸也黑了:
“你这丫头也是,还要不要命了?难怪,我说你俩脸色咋搞得这么差!听你婆婆的,分房睡!”
听到这些,梁父脸也黑了黑,转身走开了。
梁母觉得已经彻底摸到事情的真相了,继续埋怨道:
“自己两个搞得没睡好,还想把锅甩到我小孙子身上去!我小孙子乖得很,招谁了?”
梁自强扭头透过半开的门,看了眼正在床上睡着的梁景程。
仿佛是为了证明奶奶与外婆的观点,这会儿的小景程那是真叫一个乖。
仰躺着小脸粉嘟嘟大有人见人爱之感,睡姿舒服而恬静。
右手的小手臂还惬意地向上扬着,搁在脑袋旁。
就差冲着梁自强比出一个得意洋洋的剪刀手了!
关键时刻表现得这么乖巧安逸,这睡姿对梁自强和媳妇简直构成莫名的挑衅啊!
“你们真就半点也没听到哭闹声?他吵了那么久你们全没听到?”梁自强觉得这时候还是问荔枝比较靠谱点。
荔枝清澈的眼神直视着他,直直地转动着脖子,摇头道:
“二哥我保证,真没啥声音!有声音我能不知道吗?我老喜欢趴你们门边去听了。搬到这新屋后,一次也没听到过啥动静!”
屋里一阵震耳欲聋的寂静。
梁母已经找竹棍去了……
听到荔枝如此说,梁自强的目光再一次扫过自己睡房那结实的加厚木门、特厚的隔墙……
恍惚间,似乎悟了。
这墙壁当初建的时候,自己可是在隔音方面下了大力气的!
现在看来,隔墙经受住了实践的严峻考验,隔音效果那是杠杠的,出乎意料地……
把自己跟媳妇一举推向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就连小景程大张旗鼓的哭闹声,都被隔得滴水不漏,稳得一批。
陈香贝显然也渐渐想到了隔音墙这一层,整张瓜子脸登时就如被炒过的大虾,红透了。
她这脸红的样子偏看在了婆婆与母亲的眼里,顿时就成了做贼心虚的证据。
于是,各骂各的儿子、女儿,进入大型家庭教育环节。
梁自强感觉好无力,最后只好一发狠:
“妈,你们先别急,今晚你们再好好听听!”
他已经豁出去了,决定今晚不关门了,直接保持房门大开!
为了自证清白、挽回清誉,就只能全家跟着被吵,都别睡了!
他要用铁的事实,戳穿小景程虚假的乖巧面孔。
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就绝不能给梁景程留颜面。父子俩的颜面,今天注定不可能共存……
早饭后,顶着充满争议的黑眼圈,梁自强又去市区参加培训去了。
下午再回到家,就见父亲又正跟梁子丰在合计着什么。
一见梁自强回来,父亲叫住了他:
“阿强啊,跟你说个事。我刚跟子丰合计了一下,高考的事已经过去了,考这个样子,子丰也不打算填志愿了。也好,断了那份心思,以后安安心心打鱼为生。
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