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的螺么?!”
“得了!”杜子腾听着又乐了,“看来辉哥你上次也算是给自己的长远业务做了笔投资,这么说来你那钱还是出的怪值得!”
庞家辉松了口气:“那你这次可别再跟我讨价还价,我给你的都是到顶的价了!”
稍停他瞅了瞅红牡丹宝螺:“这个螺肯定比不了玉化砗磲,但比你以前鲍珠值钱。我能给到的最高价,六百,多了我也给不了!”
话都这样说了,梁自强这次也就不还价了。
接下来又讲了另外两种的价格。黄金宝螺相对没那么稀罕,八十块每只;百肋杨桃螺稍好点,每只正好一百。
梁自强的六枚螺壳,分别是一枚红牡丹、三枚百肋杨桃螺、两枚黄金宝螺。
六枚一起,一千零六十块。
加上十四吨鱼获的九千八百多块,以及小丑鱼、飞机蟹的几十,这趟出海,总收入一举突破了万元大关,直逼一万一千!
这才仅仅是短短五天的鱼获……
那片令人避之不及的深海越冬场,潜力还真是不可小觑!
这一刻梁自强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制约他挣更多钱的,已经不是那地方的鱼虾多少问题,而是他自己的捕捞能力……
照这几天的阵势看来,越冬场的鱼是多到他想捕都捕不完的。愁人的是他就只有这么一条深海船。
要是自己同时有好几艘二十四米以上的大钢船,多条船齐头并进,热热闹闹地开进越冬场捕捞作业,情况就又大不一样了……
照例买了些外地水果、米面,又给荔枝小海他们买了包糖。
对于如今的梁自强来说,这些小花费完全已经不痛不痒。就算加上工钱、柴油之类各种开支,他这次的一万一千收入,照旧还剩下有一万。
不过,从浅锣湾开船回家的路上,最喜气洋洋的却不是他。其他几个船员个个身上揣着上百元,像是永远不会口干一般,不知道哪里冒出那么多话来。
那欣喜劲头,搞得好像这趟为期五天的出海,他们比梁自强挣的都多。
这次换了梁春在船首负责瞭望,其他四个则全都被喊进了驾驶室,跟着在一旁观摩。梁自强也教得耐心,事无俱细,告诉他们驾驶大钢船的技术要点,以及平时可能遇到的突然情况、应对措施。
开船回村这一路大家手头都闲,算是难得的手把手教学时机,梁自强当然不会错过。
眼看着快经过小浪村了,朱天鹏得在这里停一下然后先下船上岸,自己回家去。
下船前朱天鹏问:
“阿强,收音机刚刚说是最近得有大北风,海上也要起大浪,咱们怎么弄,是照常休整完两三天就出海还是咋样?”
梁自强自从买了渔用收音机,不只他会每天听,其他船员吃饭时也都会听一听。
要刮大北风起大浪的事从昨天起,收音机中就开始在播报了,并且专门提到,建议渔民们这几天不要出海。
其实梁自强目前这种二十四米钢船,寻常小风小浪已经压根不影响它出海,甚至越是其他渔船避开的风浪天,他的船反倒可以积极出海,争取风浪天更多鱼虾冒头的机会。
但也是有限度的。比如像上次那种台风,又比如收音机中都特意劝退的大风浪天,安全起见他的大船也最好老实呆着,不要出海。
“反正接下来三天咱们刚好休整,最近都累着了,在家好好休息几天。要是三天过后正好风也小了,咱们就出海。要是大喇叭里预报风力和浪级没变,那就只能再等等看!”梁自强决定道。
朱天鹏下船后不一会,船开回到鲳旺村大码头,抛锚停泊好后,照旧每个船员都拎了些鱼虾,各回各家。
所不同的是,梁自强却是挑着一担桶子回的。一桶是鱼虾,而另一桶盖着笠嫲,里面装的却不是鱼,是钱……
一万来块的现金呐!这回就是腰上围满三四只腰包,只怕也是装不下的。除了用铁桶挑钱,他也没别的法子了……
就这么挑着钱回到了桔子坡。这会既非中午的饭点,也还远没到晚饭时间,陈香贝见他回来,把娃往摇篮一放,立刻给他烧菜去了。
不料梁景程在娘怀里抱得正安逸,忽然放进摇篮还不干,冲着自己娘的背影咧嘴就哭。
梁母也不知是去菜地还是外出串门了,这会也没见到在家,梁自强只好洗了把手,就连忙跑过来抱这小祖宗。
可气人的是,不抱哭得还含蓄点,他一抱手上,梁景程哇哇哭得更奔放起来了。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哇!”梁自强莫名心塞。
他抱娃姿势也不赖呀,要说起来,加上前世两个,他都是抱过三个娃的父亲了,熟练程度比起自己媳妇也不遑多让。可这小东西,就是不买他的账,搞得好像他的手会硌人似的。
听到自己娃哭得跟受到虐待一样,陈香贝都不放心了,探头探脑从灶房出来:
“他哭你就摇摇他,实在不行抱他到处走走看看?”
其实梁自强刚刚是摇晃了几下的,只是没晃得太大幅度。根据他以前的经验,听说摇晃得太厉害,养成习惯其实对婴儿并不好。婴儿脑子里还没发育太成熟,很容易晃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