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抬头一看,嗬,还真是冤家路窄。
徐秋霞,徐海丰的女儿,之前是姜颜的同学。
运动来的时候,她带头闹事,天天领着一群不务正业的人搞破坏。
有徐海丰在前面顶着,就没有徐秋霞不敢干的事,她小小年纪,心思恶毒,打砸抢烧,批斗自己的老师和同学,带人抄家,游行,什么都干,简直是恶魔的化身。
要不是后来徐天出了事,只怕徐秋霞也不会吸取教训收手。
别看她现在人模人样的站在这儿,实则姜颜见过她欺软怕硬,歇斯底里的丑陋嘴脸。
原主在学校的时候,徐秋霞就没少欺负她,因为嫉妒原主生得漂亮,所以利用原主的身世,多次对她进行欺辱霸陵。
虽说原主是黑五类的女儿,但是她学习成绩好,在学校老师们都护着她,徐秋霞倒也没有对她造成过太大的伤害。
有一次她差点被徐秋霞剃阴阳头,那时候徐天还没出事,把她救了。
当然,徐天是觊觎原主的美色。
从那以后,徐秋霞再怎么看不上原主,也不敢明着找原主麻烦。
直到徐天出事以后,徐秋霞自认为机会来了,三天两头鼓动徐海丰去石家说亲,让原主嫁给徐天,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这百货大楼是你开的?我不能来?”姜颜不想和徐家人扯上关系,但孽缘就是孽缘,甩不掉一点。
“哟,硬气了啊,几天不见胆子大了不少啊。”徐秋霞以为姜颜知道徐家出事了,在看她的笑话。
殊不知徐家出事就是姜颜一手策划的。
“好狗不挡道。”
“你……”徐秋霞的手刚举起来,就让魏丽芳按下了。
这是魏丽芳第一次见姜颜,小姑娘虽然穿得不好,可是长得实在撩人,皮子白得发光不说,身段也妖娆。尽管她穿着宽松不合身的衣裳,但是还能看得出来,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也难怪她儿子受伤以后,天天念着这个姜颜。
魏丽芳的眼睛像两盏照灯似的在姜颜身上扫来扫去,“小姑娘长得倒是漂亮,可说话也未免太难听了些,你这样没有家教的孩子,在外是要吃亏的。”
“你谁呀?”姜颜明知故问,主打一个没把魏丽芳放在眼里,“我有没有家教关你什么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刚才是不是骂我瞎来着?只许你骂别人,不许别人回嘴?”
魏丽芳这个气啊,徐海丰的地位摆在那儿呢,他没出事的时候,谁见了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这丫头倒是生了一张利嘴,要是不好好收拾一顿,将来进了家门必然是个搅家的。
“我好歹是你长辈……”
“呸。”姜颜狠狠啐了一口,“充什么大辈啊,我都不认识你,给谁当长辈呢!”
“你怎么回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徐秋霞又要动手,却被魏丽芳狠狠地拉了一下。
她们说话的动静不小,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徐家在县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魏丽芳的人也不少,现在正是疏通关系救人的时候,一旦闹起来对徐家半点好处也没有。
“小同志,对不起啊,我们认错人了。”魏丽芳深深地看了姜颜一眼,拉着徐秋霞快步离开了。
“妈,妈你拉我干什么,她就是欠收拾……”
徐秋霞的声音渐渐远去,姜颜颇有深意地哼了一声。
女儿没脑子,当妈的倒是有几分道行,能屈能伸的。
只不过她临走时那一眼,可大有深意,只怕后面还有打交道的时候。
姜颜抬脚进了百货大楼,准备先打听一下物价。
七十年代的百货大楼对于姜颜来说,年代感十足,到处都是怀旧,落后的影子。
很多东西她都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好奇妙,那些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东西,如今却真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姑娘们都梳着油亮的麻花辫,男士的头发厚实浓密,他们果然没有脱发,掉发的困扰。
人们的服装以蓝、白、灰,黑为主,很多人的衣服上都打着补丁,勤俭光荣,没有人会笑话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他们笑得自然,坦荡,脸上丝毫没有后世人们的那种麻木和灰败。
姜颜像是一名时代的看客,穿梭在人群之中,可耳边的热闹声是真实的,眼里看到的物件也是真实的,甚至就连她,也是其中一员。
此时此刻,姜颜终于有种脚踏实地,落地生根的感觉。
穿越,听起来多么荒谬的两个字,可是现在的她,有血有肉,活生生的。
既来之,则安之,她在丧尸横行的末世都能混得风生水起,还怕一个小小的穿越吗?
干就完了。
姜颜吐了一口浊气,心情轻松了不少,四处逛了起来。
一楼主要卖各种副食品和烟酒,架子上摆着花花绿绿的糖果,都是散装称重的。也有包装精美的礼盒糖果,巧克力,价格略高,估计平常时候舍不得买,都是年节送礼的时候才买。
棒棒糖在这个时候叫唆了蜜,还有散装的饼干,点心,茶叶,各种干果。货架子上还有袋装的奶粉,罐装的麦乳精,精美的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