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花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整个胜利大队,原本围在刘家门口的人,因为那泼天的大粪而四处逃窜。
“我的妈呀,太臭了。”
“呕,赶紧走,老刘家这粪沤了多少天啊,臭死了。”
“不行了,快跑吧,这比村东头的粪池子都味儿。”
场面一时有些难以控制,刘家小院臭气熏天,姜颜也趁机溜了。
谁管那老太婆死活啊,她得赶紧换身衣裳,洗个澡,要不然……
呕……
她也受不了啊。
姜颜直接回了知青点,常丽还纳闷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结果两人一打照面,姜颜差点把常丽熏死。
常丽本能往后一躲,捂着鼻子,“你干什么去了,掉粪坑里啦?”
“呕,别说了。”越说越想吐。
姜颜苦着一张脸,“先烧点水,我洗洗。”
常丽给姜颜烧了一大锅水,姜颜锁了屋里的门,拉好帘子,立刻进了空间。
空间里什么都有,洗澡的物件也不少,大浴桶还是当初扫荡家具城的时候收的,特别好用。
姜颜在空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换好衣裳出了空间。
她还没来得及洗衣裳呢,就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常丽焦急地在门外道:“姜颜,刘大富来了,气势汹汹的说要找你算账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姜颜一把打开房门,冷笑问道:“人在哪儿呢?”
“进院了。”
姜颜把头发随便绑了绑,径直走到了院子里。
刘大富拎着洋镐进了院,他身后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刘大富见姜颜便是破口大骂。
“姓姜的,你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里去了是吧?我妈那么大的年纪,你居然泼她一身大粪,今儿我要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叫刘大富。”说完,竟然举着洋镐朝着姜颜刨了过来。
常丽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她尖叫一声,“姜颜!”
围观群众更是吓得直叫妈,胆子小的直接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姜颜不躲不避,上去一把抓住了洋镐的镐把(木柄)。
她看着瘦瘦弱弱的,可力气实在是大,刘大富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洋镐从姜颜手中夺回来,但是镐把在姜颜手里纹丝不动。
“我眼睛花了?”
“小姜知青看着瘦,没想到这么有力气。”
“人家可是在人贩子手里救过人的,要没两下子,敢帮着公安破案救人?”
“在刘家的时候,她踢粪桶那一脚就很架势。”
都是马后炮,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吓的捂住了眼睛不敢看的。
刘大富的脸色由青到红,由红到紫,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你没事吧?”常丽跑到姜颜身边,见她气定神闲,也总算放下了心。
“刘大富,你要干什么?跑到我们知青点来打人。”常丽一直待在知青点,不知道纪小草喝药以及后续的事情。
“我打人?”刘大富眼珠子都红了,一把松开了镐把。
姜颜顺势把镐把拿过来,扔到了墙根底下。
“你问问她,她干什么好事了?”
刘大宝的激动也不像是装的,常丽好奇地问了一嘴,“你干什么了?”
“哦,也没干啥,就是把他家粪桶踢了,泼了他妈一身粪。”
常丽的表情比一言难尽还一言难尽,怪不得她回来的时候一身味儿呢。
“你听听,她承认了吧?你看她干的是人事吗?我打她都是轻的。”
“这里头是不是有啥误会?”
“误会?”刘大富跳脚骂道:“狗屁误会,她就是故意的!”
姜颜憋着一肚子气,听他骂人,不由分说,抬脚就踹。姜颜这一脚正踹在他胸口上,刘大富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紧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差点裂成八瓣。
刘大富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自己的屁股嚎,“疼死我了,赔钱。”
满院子的人哄堂大笑,围在知青点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会儿正是午休的时间,姜颜闹这么一出,社员们为了看热闹连饭都不吃了……
嗯,也有可能是被大粪熏的吃不下去。
“赔钱?”姜颜冷冷地看了刘大富一眼,“你怎么不说,你媳妇喝药了,是我救了她。要不是我,她这会儿都死透了,你三个孩子就成了没妈的孩子!”
刘大富心虚的移开目光,小声嘟囔道:“又没有人让你救。”
常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小草喝药了?”
“已经救回来了!大队长套车让人送她去镇医院,洗了胃就没事了。”
姜颜看着刘大富道:“你媳妇给你生了三个孩子,可是在你和你妈眼里,她连条看门狗都不如。要不是实在没有奔头了,哪个当妈的能舍得扔下三个孩子去死?”
张春花的刻薄是人尽皆知的事,看热闹的社员们也都忍不住劝了起来,“你得劝劝你妈,别天天虐待儿媳妇,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不能像过去那老一套。”
“就是,小草多能干啊,早上上工的时候,脸都肿了,肯定是又挨打了,这才想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