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走后,姜家三人久久不能平静。
“老婆子,你说颜儿的变化大吗?”他有点看不明白,说变化大吧,她的脾气和小时候一样,又倔又记仇。要说不大吧?他又觉得孙女的气质和三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三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也不是很长,难道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吗?
“我也不知道。”翁叔叙只道:“这孩子之前……藏得太好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咱们的大孙女,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那么聪明,有主意,不会过得太差的。”
“是呀,他们都好,咱俩还怕什么呢!”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吃苦享福,功名利禄,都不是很重要了。他们更愿意看到,孩子们的路是平坦顺通的。
“只要颜儿过得好,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这日子,看不到一点光亮,但是他们总要相信华夏的光明,也许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姜颜并没有真的离开清河大队。
纵然家里人说得千好万好,可她总要亲眼见过才能放心。
她要留在清河,好好看一看清河大队的人对待姜家人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天刚蒙蒙亮,小屋的门就被推开了,山里凉,姜辞披了一件满是补丁的厚衣裳,手里拿着两个饭盒,朝着牛棚后面的小屋走去。
那里住着祖孙二人,就是昨天姜百涛口中的苏叔和小苏。
姜辞敲了门,不一会儿,有个孩子开门走了出来,那孩子大概十四五岁,瘦得吓人。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姜辞把饭盒往地上一放就跑。
门口的孩子十分无奈,将饭盒拿起来,转身回屋去了。
很快,就有人来督促姜家人上工了。
他们干的活,是清理牛粪,担粪这类又重又脏的活。
姜颜在空间里待得憋闷,恨不能出去把那个粪堆炸了。
姜百涛老迈,翁叔叙身子骨弱。
她那便宜老爹,自幼就是个书生……
就在姜颜咬牙切齿的时候,监工来了。
她自然不认识清河大队的监工,但是这时候监工的打扮都是一样的。
有些生产队或者农场的监工,会仗势欺人,不但想办法克扣下放人员的东西,还会欺负他们。
人性的阴暗会体现得淋漓尽致。
姜颜看到监工的时候,拳头都硬了,她如果看到姜家人被欺辱,很可能会忍不住。
事情搁在她身上,怎么都好说,可她现在就是原主,这些人就是她的亲人,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们的。
好在,那监工是个命大……
哎,是个善良的,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还让他们歇歇再干。
“大队长说了,上午干半天,下午呢,你们就去打草捡柴火。”
这个活是最轻省的,姜家人也十分感激。
黑土地最养人,这里的人大多豁达,善良,不排外。
国家的事情他们说不好,但是好人坏人他们是能分清楚的。
姜百辞到这里以后,经常替大家看病,头疼脑热的小病,随便在山上采点草药,熬了以后喝下去就好了。乡下缺医少药,有了姜家父子俩,社员们的身体也好了许多。
正因为如此,姜家人在这里收获了尊重和善意,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一点,但是还算过得去。
甚至,他们没有失去尊严。
姜颜看到这里,也放心了。
看来她的鱼塘计划和林下种植草药计划,要尽快提上日程。只有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把三人接到胜利大队照顾。
论起种草药,有谁能比姜家父子俩更专业呢。要知道早年姜家的医院还没捐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利用林山,研究草药种植技术了。
那时候别人都觉得姜家是有钱没处花了,闲得蛋疼。可是姜百涛说,人应该有危患意识,山里的草药也不一定是永远挖不完的。
只是后来……
许多事情不提也罢。
姜颜在清河村又待了一天,直到看到亲人们下工,吃饭,又安然睡下,她才趁着夜色,离开了清河村,回到了镇上。
她在空间里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神清气爽地出了空间,照旧去国营饭店吃了早饭,然后去供销社买东西。
姜颜提着好几包东西在供销社门前等,不多时,果然看到了胜利大队的牛车。
老罗头瞧见姜颜,高兴得笑出一脸褶子,牛车上没有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小姜知青,事儿办完了?今天回去吗?”
“回回回!”姜颜点头如捣蒜,“老罗叔,怎么就你一个人,没人跟车到镇上来吗?”
“最近队上忙着呢,快秋收了,事情多,大队长和马会计也像陀螺似的。再说,秋粮下来了,大家手里才有钱嘛,现在家家都勒着过日子,哪能天天到镇上来。”
姜颜一想也是,赶紧坐到牛车上,“老罗叔快走,咱们赶紧回村。”
“好!”老罗掉转车头,挥起鞭子,声音都松快了两分,“驾!”
不到中午,姜颜就回了知青点,她谢过老罗叔,拎着东西进了院。
刚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