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胜利生怕他爹头脑一热,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赶紧劝他,“爸,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为了这种人,可犯不上把咱们全家都搭进去。”
鲍志国把眼睛一瞪,“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啊?我能干出那种事来?”他不过就是吓唬吓唬没皮没脸的苏家人,让他们以后离自己家人远一点。
“那就好。”鲍胜利耷拉着脑袋,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模样。
“你看看你那个怂样,咱鲍家爷们都是铁骨汉子,你这垂头丧气的,给谁看呢?”
鲍胜利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了,把脸一捂,“都是我的错。”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看上苏云啥了。
明明爸妈都告诉过他,苏家人品性不好,他为什么还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一头扎进去,理智全无?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们,闹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责任。我也没有想到苏云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人。”
李彩英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和鲍胜利说话的时候,反倒显得有几分语重心长,“这也不能怪你,人都是会变的,小苏刚进门那几年,确实不是这样的。”
说到最后,她也十分无奈。
“哼,龙生龙,凤生凤。找个糟心的媳妇,影响下一代。”
姜颜无比尴尬,她这个大活人还在呢,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有什么话不能等她走了再说,真不把她当外人啊。
“行了,说那么多干啥。小姜知青,家门不幸,让你看笑话了。”
太好了,他们终于想起她来了。
“婶子,说到底这事儿跟我也有关系,那肖燕看我不对付,把这点怨气都拿来算计你们了。还有,苏云和鲍大哥……”
要不是苏云动了算计她和司律的心思,他俩也不能离婚不是嘛。
“孩子,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和你叔真的是无地自容了,我都得带着我们这一家老小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彩英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认为这是姜颜的错,但是苏云和肖燕能混到一起去,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李彩英转头看向眼睛红红的大儿子,“不是说所里忙吗?”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鲍胜利赶紧去把自己的手提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两个信封,交到了姜颜手上。
“这是市里那边给的奖励,一部分是奖金,一部分是票据,还有一封市局的嘉奖信。”
鲍志国和李彩英都十分意外,“市局的嘉奖信,什么意思?”
说起这个,鲍胜利就有些激动,“爸妈,你们不知道吧,小姜知青上回不是去县里做报告了吗?然后她不是要去市里办点私事吗……”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这事儿我能不知道吗?去县里领奖,还是我跟着一起去的,我问的是市里,市里咋了。”
鲍胜利嘿嘿一笑,“反正是好事,要不然还是让小姜知青自己和你们说吧。”
姜颜把信封收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顺手,帮他们挖出了间谍,把藏在东北的十几个小日子都一网打尽了。”
鲍志国和李彩英双双陷入呆滞中,两人瞪着眼,张着嘴,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
鲍胜利暗自偷笑,这表情他熟啊,他和派出所的同事们都一样,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表现和这两人差不多,都是震惊脸。
“哎呀妈呀!这都多少年了,还有小日子的特务呢?”
李彩英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紧接着,又一脸担忧地看着姜颜,“你说你胆子咋那么大,连小日子的特务你也敢招惹。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婶子,你放心,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姜颜坚定地道:“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咋能不管。不把那些畜生赶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要遭殃呢!”
鲍志国和李彩英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他们都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知道那段日子,华夏有多难熬,又有多少同胞惨死在了那些畜生的屠刀之下。
“最可气的是,明明今年两国已经建交了,咱们华夏的外交人员向对方询问战时一些特殊炮弹的遗留问题,他们却一问三不知,甚至拒绝回答。”
其他三人听了姜颜这话,都沉默下来,但是心里却烧着一把火,把整个人都烧痛了。
“我们在京市找到一批芥子毒气弹,大大小小十数枚,就埋在哈市大街小巷的地底下。问他们,他们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万一哪天要修路,要建房子,把这些弹,完整地挖出来都算是咱们命好,要是万一挖坏了,千万里面的毒气泄漏,得死多少人啊。”
听到这话,鲍志国再也忍不住了,把他的烟袋锅子往桌上一摔,“妈了个巴子的,小日子人长得不大,心里生了蛆,膈应人的玩意。”
“所以,不论什么时候,这种事,只要让我遇上了,我都要管。”姜颜道:“这次挖出了这么多的小日子的间谍,也算是打他们的脸了,说不定该是他们求着咱们要放人呢。”
“还能放人?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吧!”鲍志国道:“老太婆,把饺子煎一煎,再炒两菜,今天高兴,我得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