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胜利感受到了宋轻舟的失望,他冒着风雪而来,满怀期待,可到了门口,就没见到人,怎么可能不失望。
“你们找谁啊?”
一个女声传来,让宋轻舟大喜过望,他转过身,眼里的光亮却再次熄灭。
“常知青?”
“胜利大哥,你们这是……”
刚才鲍胜利背对着常丽,所以她没认出来。
“哦,这是我们领导,找姜知青帮忙的,她人呢?我们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应。”
常丽掏出钥匙道:“她有事出门了,把钥匙交给我和董爽了,我俩像老妈子一样,一天过来好几趟帮她喂狗,晚上的时候再烧烧炕。”
鲍胜利虽然是熟人,可是常丽也没说让他进屋坐会儿之类的客气话。
房子是姜颜的,两个男人随便进出,总归不好。
“哦!”
鲍胜利扭头看了宋轻舟一眼,“领导,要不咱们先回镇上?”
宋轻舟没说话,心凉了半截,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他一向是一个管理情绪的高手,可是此时他却无法忽略心中那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失望。
“我……”他刚要说什么,突然又听见了一个声音。
“哎,咋都站在门口了,这是谁啊?”
宋轻舟转头朝着说话的人看去,却又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董爽走到常丽身边,小声问道:“他谁呀?”
怎么直勾勾地看人?要不是他是和鲍胜利一起来的,董爽肯定以为他是图谋不轨的坏蛋。
“不知道,好像是胜利大哥的领导。”
“哦。”
那就是公家的人呗,这咋又来找姜颜来了?一个知青,忙得快赶上市长了。
当然,这话董爽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领导,太冷了,要不咱们先回我家喝点热水吧。”
宋轻舟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回镇上,你回家看看吧。”
“哦,不用,我陪您回去。我离得近,休息的时候随时能够回来。”鲍胜利回头冲常丽和董爽点了点头,和宋轻舟原路返回,又回了镇上。
宋轻舟直接回了招待所,鲍胜利则是回去复命了。
“没见到人?”戴大春急得不行,“她干嘛去了?”
“不知道。”
这孩子,以前瞧着挺机灵的啊,现在看怎么全身都冒着傻气呢。
“不知道不会去问问,就算别人都不知道,你爸还能不知道吗?”
戴大春恨铁不成钢地道:“再说了,你回来干啥啊。”
鲍胜利没想明白,一头雾水。
怎么都不想让他回来?
“领导也说让我回家,看看父母……”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啊。
戴大春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上次被捅了一刀,捅脑子上了?
“你留在家里,小姜知青什么时候回来,报个信啊。”
原来领导是这个意思。
“那,那我现在回去。”
“你行了,歇着吧,一来一回的冻透了,不要命了。”给机会都抓不住,笨。
此时的姜颜,并没有远走,她就在镇上。
煤场那些人有猫腻,她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这一查,就查出新来的这个站长姓卢,是革委会主任周学军的人。这个人搞弄虚作假,玩忽职守,那一套可是很在行的。
他整阴阳煤票,凡是发给机关单位的,煤票上的章都用红色的印泥。发给老百姓的,三张五张的,用那种稀释过后的印泥盖章,盖出来的颜色非常浅,没有签字,就是没给工作人员好处,就拿不到煤。
这种事,民不举,官不究,老百姓哪个能像姜颜这个猛,你不给我说法,我就去你的地盘干你,先揍一顿,再把他暗中操作的事情整得明明白白的。
姜颜把人直接拎到派出所去了,直接把煤场不能见光的账本拍在了他的桌子上,“所长,这事儿你管不管?”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煤场站长,抱着戴大春的腿不松手,“抓我吧,快把我抓起来吧,我害怕她。”
他像摸了电门一样,抖个不停,眼泪鼻涕一起流,“我错了,我有罪啊,我犯罪了……”
戴大春瞠目结舌,这啥情况啊。
“你对他做什么了?”都要吓尿裤子了。
姜颜冲他一笑,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他说一说。
姓卢的摇了摇头,嚎啕大哭,“把我抓起来吧。”
戴大春实在没办法,只好让人把他带下去了。他简直翻了翻姜颜带过来的账本,气得直骂娘。
这种事,在这个年代可大可小,情节严重的,吃花生米也是有可能的。
“对了!这个事儿晚点再说,有个人你要先见一见。”他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姜颜留住,赶紧先让人给宋领导报个信。
“见谁?”
“国安的领导,专门为你来的,人家特别有诚意,去胜利大队找你了,你也不在。”
“又来。”姜颜有些不耐烦,“我可不见,你替我回绝了就行。”
戴大春拦着她,不让她走,“不管咋说,人家那么大一个领导,特意从京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