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那么巧,那天宋轻云没有午睡,她觉得有些不舒服,想去医院一趟。
但是她没有找到姜泰世,打电话给娘家,恰巧宋家没人,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宋轻云虽然性子柔弱,但是为母则刚,她害怕孩子出事,赶紧收拾一下往医院走。
她是坐公交车去的,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两个男人在巷子里撕扯。
一个是秦洋,她并不认识,另一个是她的丈夫姜泰世。
宋轻云很爱姜泰世,两人自相识以来,一直如胶似漆,她生怕姜泰世和别人打起来,受欺负,所以赶紧下车,急匆匆的朝着小巷子赶了过去。
她太着急了,太担心姜泰世了,以至于之前的不舒服都被她忽略了。
可是宋轻云进了巷子以后,并没有看到激烈的打斗场面,她听到了姜泰世轻喃动情的声音。
她吓傻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向前走了几步,结果两个背对着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彻底击碎了宋轻云的一切。
击碎了她的爱情,她的家庭,她的未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条巷子的,她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的大院,她只知道自己要逃离,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虚伪又让人憎恶的地方!
宋轻云收拾好包袱,去汽车站胡乱买了一张票,离开了京城。
更巧的是,程玉碰到了她!
宋轻云当时脑子乱成一锅粥,哪里能注意到程玉?
就这样,受了打击的宋轻云异地早产,在医院生下了原主,结果程玉暗中将死婴与原主调包,才有了后面的事。
等姜泰世找过去的时候,宋轻云已经崩溃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她的丈夫爱男人,她的孩子是死婴, 尽管她跟着姜泰世回到了京城,回到了大院,但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就能听到姜泰世的轻喃声。
在这种打击之下,宋轻云犹如困兽,硬生生把自己逼死了。
姜颜气得浑身哆嗦,她无法想象当时的宋轻云该有多无助,多可怜。
同(妻)这两个字,伤害很大,侮辱性极强。即便是再过五十年,这两个字代表的依旧是沉重和不堪,自私和无耻!
七十年代,两口子在大街上都不敢手牵手走路的年代,宋轻云这样的天之骄女,却被姜家算计成了同(妻),她如何自处,如何能不恨,如何能活着?
“是你们逼死了她!”他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他不敢面对世人鄙夷,指责的目光,便让宋轻云来承受这一切,实在该死。
姜泰世闭着眼睛, “是我的错,我是懦夫,懦夫。”
“秦洋呢?”
姜颜提起这个名字,姜泰世不由得抖了一下,他沉浸在往事之中,悲从中来,泪流满面,“他死了。”
“谁杀了他?”
“我父亲。”
姜颜冷笑一声,继续对姜泰世催眠,“你很累,现在需要休息,你只是做了一个梦。”
姜颜重复了两次,又让姜泰世复述一次,最后发动指令,让姜泰世再次沉睡过去。
这屋里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所以她打算去姜震的屋里走一趟。
司律在门外焦急的等着,门被锁了,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很担心,但是只能等。
好像过了很久,姜颜终于出来了,脸色很难看。
司律甚至没说话,一个眼神递过去,姜颜就懂什么意思了。
她指了指左边的房间,“我去,你望风。”她话里的冷意,一如窗外的寒霜。
司律不知道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护着自己的女人,不要让她陷入危险当中。
两人去了左边的房间,依旧是姜颜进去,司律在门口守着。
这次,姜颜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
“你先走,我收拾一下。”司律想要抹清两个人来过的痕迹。
“不用,我清理过了。”
司律刚要说什么,却见姜颜道:“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司律心中有一个笃定的念头,好像自己也未必能有她清理得干净。
二人下楼,朝门口走去。
【大轮子,清理痕迹。】
【收到,请放心,我是最专业的。】
两个人顺利走到门口,将大门关好,趁着夜色往回走。
天空的雪花零星飘散下来,落在二人的肩上,谁也无暇欣赏这美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司家。
司律将鞋子上的泥水清理干净,嘱咐姜颜先上楼休息。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姜颜点了点头,回到自己房间,一夜无眠。
她很气愤,恨不能直接捶爆姜泰世的脑袋,拧断姜震的脖子,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姜震位高权重,他若是意外身亡,上面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连累司家的人。
这对无耻的父子,害人不浅,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世界上,太便宜他们了。
“不着急,时间,我多的很。”
大雪落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满院子都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