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听着这些话,忍不住蹙眉,先看了王氏一眼,王氏是外祖一家的独女,从小金尊玉贵地宠着。
是以一直娇纵跋扈,而且愚蠢,这一点都是祖母看不上的,可容姣姣也被王氏教成这般,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她盯着容姣姣:“所以你与相爷,是过了三书六礼了?”
容姣姣:“这……”
容枝枝又道:“既然你如此笃定这桩婚事,不如将相爷的庚帖拿出来给我瞧瞧?”
容姣姣哪里有什么庚帖,怒道:“容枝枝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只是要议婚了,又不是已经议好了。”
容枝枝淡淡道:“哦,原来不是已经议好了。”
容姣姣哪里会听不出这话里面的讥讽,对方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自己这样说话,有些不要脸。
可她扬眉道:“此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就等沈相身体好些了,父亲请他上门商议。”
“若不是为了救你这个贱人,相爷受伤,此事怎会延误,又怎轮得到你这个贱人在此羞辱我?”
容枝枝点点头,淡声道:“那好,等事情板上钉钉了,你八抬大轿嫁去相府了,再来叫我对你下跪不迟。”
“莫要如今庚帖都没有,连边和影都没有的事,就已经拿出来叫嚣了。”
“在家里乱叫几声还好,若是什么时候糊涂了,出去在外人面前叫,那才是惹人笑话。”
容姣姣:“?”
什么叫在家里乱叫几声?为什么要用叫这个字?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自己是狗呢。
她咬牙道:“容枝枝,你不跪下是吗?”
容枝枝:“不跪。”
容姣姣切齿道:“好!那你记住了,日后你就是想跪下与我道谢、道歉,我也不会受了。”
“以后你便莫要说我这个做妹妹的,当了首辅夫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难你。”
容枝枝听完,无动于衷,看她的眼神与看傻子没什么不同。
容姣姣以一种高傲的姿态,拉着王氏离开:“母亲你也看到了,我今日给过她机会了,日后便是外人,也说不得我不顾姐妹之情。”
王氏:“你本就不该给她这个机会,她素来狼心狗肺、不识好歹,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母女两个说完了,便大步离开。
仿佛头发丝上都写着:容枝枝,你今日既然没有乖乖跪下,那你下半辈子就再也高攀不起我们了。
目送她们离开之后。
朝夕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姑娘,夫人和三姑娘,该不会是患了什么癔症吧?”
“奴婢是当真想不明白,她们为何这样笃定三姑娘能嫁入相府。”
“便是姑娘您得了相爷好几回帮助,也没拿出过这般要嫁去相府的姿态,那三姑娘与相爷,过去连交集都没有吧?”
况且那相爷早就说了,一心许国,暂且无心婚事。
容枝枝思索了一会儿:“想来是因为,如今这个京城,门第能够配得上相爷的实在是不多,容姣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加上相爷近日里,对我们容家,有过几分帮助,他们便联想到容姣姣身上了吧。”
朝夕更不理解了:“那便是要想,也是往您身上想啊,相爷关照的、搭救的,不都是您吗?关三姑娘什么事?”
容枝枝没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答案还不够清楚吗?在王氏的眼里,容姣姣才是最好的,倘若相爷真的有结亲的心思,她觉得也只有她的小女儿配,而自己是万万配不上这样的好事的。
父亲那便就更容易理解了,父亲想必也知道妹妹愚蠢,配不上沈相,可无论如何比自己一个和离妇是好些的。
在世人眼里,和离和被休的女子,与别人不要的破鞋没两样,从她回府当日被百姓们骂,便能深知这一点,父亲又怎会高看自己?
见姑娘不说话,朝夕也不强问,只又是道:“姑娘,您觉得,相爷当真是为了三姑娘,才对咱们府上示好的吗?”
容枝枝:“应当不是。”
她更相信沈砚书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成婚不成婚的,他怕是都没想过,但是容家人已经开始为容姣姣高兴上了。
朝夕小声嘟囔:“若相爷当真能看上三姑娘,奴婢便斥巨资给相爷买些药,治一治眼睛。”
她甚至愿意为此付出自己存了许多年、所有的体己钱!
容枝枝好笑地看她一眼:“莫要成日胡说。”
便是沈砚书真的要娶容姣姣,那也不是自己能过问的,只是今日叫自己给容姣姣下跪,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一炷香之后。
门房又来了:“姑娘,宫里来人了!”
容枝枝立刻起身出去。
……
皓月阁,容姣姣回去了之后,嘴上还在怒骂:“这个贱人,我看她还能猖狂几天!”
王氏忙是安慰她:“姣姣,莫要心急。她早晚会知道,今日讥讽你,是她自己狗眼看人低。”
“亏得这额头伤得不重,府医说不会留疤,不然娘一定划花了她的脸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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