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婳睡了很久,做了很长的梦。
她来到清客宫,苏叶正在那里坐着,似乎在等她。苏叶跟她道谢,还说终于了了心愿,要走了。华婳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苏叶在自己面前慢慢消散。然后,安公公突然从她身后窜出来。对她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把她一口吞下去。她惊恐地喊了起来。
听到华婳的惊恐声,皇上立刻跑上前,看到她正哭喊着,眼睛还是闭上的,双手正在面前乱动着,似乎要抓住什么似的。
“皇上,华宫女应该是梦魇了。”宫女青黛说,是皇上让她来照顾华婳的。
皇上扶起华婳,不停地叫唤她:“华婳,华婳······“这一声声的叫唤,终于将华婳唤醒了。
华婳睁眼看了看眼前的人,然后意识渐渐回笼。然后她抱住皇上,在她怀里尽情地哭着,还不停地嘀嘀咕咕。
“皇上,奴婢杀人了,怎么办?”
“皇上,奴婢好害怕,那个安公公要吃奴婢。”
“皇上,你终于回来救奴婢了。“
·······
那哭喊声,让人听了要心痛有多心痛。看着这缩在他怀里小小的个子,想到她跟某些公主差不多大,皇上对她更是多了一份长辈的怜爱和保护欲。恨不得把所有害她的人都消除掉。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哭得朕的心里难受。你身体上哪里不舒服?”
“我的脚很痛。”
皇上看到那伤痕累累的双脚,立刻心疼得不得了,那里原本洁白如雪的。
“涂了药膏,很快就不疼了。”
“可奴婢还是很疼。”
“朕看看。”皇上抬起她的脚,淤青一块一块的,被划伤的伤口有深有浅,深的伤口血红血红的,看了这些伤口,皇上又恨不得抽打安公公的尸体了。
“你这腿是怎么搞的?”
“他追奴婢,奴婢就跑,有时候没有路了,奴婢只能在那些树丛里跑了,还不时地碰到硬物。”
“当时不疼?”
“当时只觉得害怕,只管逃跑了,哪顾得上疼不疼?”
“你当时没有说你是朕的人吗?”
“奴婢说了,奴婢说是皇上的宫女,是皇上的心肝,说了很多很多,但他说:‘你就是个宫女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而且奴婢也的确是个宫女。”华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还说:'皇宫里,最低贱的就是宫女,不管是哪个宫的都一样,没有人会帮你。'奴婢是最低贱的人,奴婢是最低贱的人。”好不容易不哭的华婳又哭起来了。
“谁说你是最低贱的?你是朕的心肝。”皇上安抚着她。
“但别人还是认为奴婢是最低贱的,要不那公公怎么敢欺负奴婢?下次,奴婢再遇上别的坏人,奴婢该怎么办?”然后她摸了摸她的头,惊恐地问:“我的发钗呢?没有发钗的话,下次遇到了坏人,怎么办?”华婳在慌乱地寻找着。
看来拿走发钗是正确的。皇上紧紧地抱着华婳,安抚她说:“你不是宫女,朕册封你为妃子,那样就没有人欺负你了。”
“真的?”
“嗯,朕这样心疼你,怎能让你受委屈?朕早就想册封你了。”
然后皇上喊了福公公进来:“传朕旨意,册封华婳为婕妤,赐雅客宫。”
“奴才领旨。”福公公震惊,这华婳竟然一下子就被册封为婕好,宫里现有的妃子,都是生了皇女,才会被册封为婕好。
这时,华婳才停了哭泣,狠狠地回抱了皇上:“但奴婢害怕,不敢一个人住雅客宫,而且奴婢舍不得皇上,奴婢要跟皇上一起。”
“好,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真的?”华婳展颜一笑。
这一笑,皇上终于放下心米。用完膳后,皇上就去处理政务了。
华婳留在寝殿里。皇上走后不久,宫人陆陆续续送来婕妤的服饰和头饰。华婳看着那些东西,嘴角不由得上扬,看来这一招成功了,一石二鸟,既能为苏叶报了仇,又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虽然现在还有点恐惧,但她觉得非常值得。如果不及时出招,她就会错过最好的时机,现在有了妃位,获得权势的第一步就成功了。
她查看全屋,仍没有找到她的发钗。她看到那个出出进进的宫女,她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青黛,是皇上叫奴婢伺候婕妤的。”
“你可看见我一直抓在手里的发钗?”
“皇上让福公公拿去销毁了。”
是不是拿去销毁,华婳也不关心了,因为那根发钗可不是苏叶那根发钗。划伤安公公后,华婳就把那根发钗埋在了泥土里,然后取出头上的另一只发钗代替。那样锋利的发钗,可不能让人知道。若被有心人发现了,会在这里头做文章:在皇上身边,戴着那样锋利的发钗,是不是想谋害皇上?不管皇上信不信,皇上都会有所防范。那她就水无翻身之日了。那支发钗已经完成使命了,就让它长埋土里吧。
“本宫沉睡期间,有谁来过这里?”
“皇后来过这里。”
“皇后来这里干什么?”
“皇上宣她来的。皇后到来后,皇上狠狠地骂了皇后,皇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