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猛烈起身拖出长长噪音,将前方两人视线都夺取,抬头看来
许书呓后头的话未出口,见人脸色难看,问了句
“你,怎么了同学?”
“没...”沈渝掌心攥的很紧,指甲在前方两人靠近时就掐的乌青
他扯出一丝笑,抱歉道:“我,我去上个厕所,你们,你们先忙。”
说完,不等回复,慌了似的跑出音乐教室。
江湛在人跑出后,姿势立即隔开,冷声开口:“这个自己带入公式。”
许书呓没料到一下氛围就突变,她温声,示弱道:“我不太懂,你能...”
可人只是嗓音淡淡道:“看不懂,就没必要补习,只会浪费时间。”
话语声色又恢复如以往
尽管以往被拒绝惯了,许书呓还是心下一横,微抬头想再次贴近
还没行动,对方就蹭的起身隔了个位置坐下。
——
呼呼风声和烈日顷晒在脸侧,耳畔,斑驳夕阳在顺着人影在墙面处被掩体分割成数块。
“砰!”
洗手间隔间被人推开,闯入,沈渝单手挂上门栓,背脊无力顺着门面滑下。
沈渝眼底很湿漉,像玻璃杯装满温水杯沿氤氲起雾气
不想在人前失态的他,只能像个丢盔卸甲的人先跑了出来。
懦弱,无能,又痴心妄想。
沈渝将脸埋在臂弯里,原以为会像以往那般,就算对方有女朋友又如何,在一起又如何,他只要像无数次那样在暗处偷偷窥伺人,做一个变态恶心的跟踪狂。
就满足了。
可当这他愿意,他能够包容的,亲昵画面落到视线里
心头那道宽慰的墙体却轰然开裂,不断斑驳掉下白色漆块,他难受的如同五脏六腑都被泡在话梅罐头里,每一块血肉,每一片心瓣都是酸的,苦的直拧眉。
他这才知,原来他做不到,他对江湛不能用普通暗恋的体质来形容,是扭曲的,病态的,在无数个家庭和学校的难捱痛苦中,是那些偷拍的相册,让他撑下来。
是江湛让他撑下来
他不能接受,也不能没有。
哪怕对方并未过界,只是无意触碰,只是搭话,他也艰涩的要命。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同到X的所言
喜欢是不能放手的。
握在掌心才是属于你的。
你不想吗?
我想。
——
沈渝回到教室时,又恢复成了静谧的气氛,似乎若才的小插曲谁都未放在心头
只是女生脸色带了些异样,低着头坐好,身子也未贴之前那般近。
沈渝拿起笔将之前只写几题的试卷重新捡起,题目不难也不简单,下定决心的他连前方两人动作都未关注
只专心在习题里
他的字迹很重,心底却轻快胀动的不行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画面是暂时的
亲昵是暂时的
一切都是暂时的
他是我的,是我的!!!
江湛见对方泛白用力的指尖,眼底漾出丝笑。
没一会儿沈渝做完将卷子推去“做完了。”
“嗯”江湛认真用红笔批改,一分钟后只圈出几道有些难度的解答题,他抬眸看沈渝,不吝夸赞道
“不错,基本知识很扎实,错的几道题只要换种计算方式就能得出。”
“比方说这道”
他倾身靠近对方,手状似无意般握上沈渝泛白手背,冰凉似寒玉的指尖不紧不慢抽出对方攥紧的签字笔。
这动作说快不快,说慢却又让人没有丝毫回神之地,等沈渝思绪回笼,一道解题已完
他微张着唇,视线牢牢停在留有温度的手背,耳心静的能听到喉咙上下吞咽的动声。
好近。
“听明白了吗?”男生清冽的声线随着笔尖敲卷钻入耳中。
沈渝花了好几秒才清醒过来,他愣愣点头,心跳快的要冲破胸膛,他将手收到腹部合拢感受体温,脑袋里还在炸烟花。
他刚刚是无意的吗?
后面几道江湛的语气都是如此,会贴心问人是否听懂,更会列出好几种解题方式
尤其是那忽远忽近而来的沉冽木质香,让沈渝简直大脑快要宕机,笔都握不动。
更是让他四肢都不知如何放。
补习时间很快,没一会天色就暗下
几人收拾东西往校门口走,日头西下,只剩暖风拂面,吹起枯黄落叶一地,在风头打转儿。
校门口停着一辆打双闪的轿车,许书呓看了眼江湛主动邀约:“江湛,我送你吧,天色有些晚了,我们正好也同路。”
经过这一小时补习,许书呓心底危机直线上升,被充当背景板的她,总觉得江湛对这其貌不扬的男生有些不同,具体如何她又说不上来。
像是一只早就饥肠辘辘,摆好陷阱的野兽,等着他的猎物跳进,尤其是那坐姿和对话,完全是别人插不进的掌控和逼仄感,只圈入自己的领域范畴。
可她也并未往其他方面想,毕竟对方是个男的,能掀起什么浪花,充其量算个朋友
只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