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人鬼不鬼？”楚宸风眸子微闪，“说清楚。”
木坦看着桌上的茶水，咽了咽口水，也不敢要，“赤雅族人之所以常年生活在地下，是因为他们在经历圣水洗礼后，见不得阳光。”
“见不得阳光？”林云凡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毛病，他倒了一杯茶递给木坦。
木坦感激的朝着林云凡作揖，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好人，比坐在首位那个，看起来好相处多了。
“是的，我也是偶然知道的。赤雅族人也要生存，他们在地下，生存物资少，只能去外面购买。我两年前偶然的机会跟着我们厨房的管事出去采买过，我们是太阳下山以后出去的，但因为意外耽搁了，早上才回去。那时候管事就很紧张，他是血统纯正的赤雅族人，拼命赶路，奈何还是迎来了太阳。”
木坦咽了咽口水，露出惊恐的神色，“那是我第一次见那样的情形，原本健壮的管事，遇到太阳之后，似乎出现了严重的不适感，他用大大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得，但是依旧难受得很。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摔倒之后，脸和手暴露在了阳光之下，竟然以肉眼能看到得速度变黑，就好像枯竭得树干一般。我当时害怕就躲到一旁，他拼尽全力才爬到树荫下。喝下一瓶随身携带的药水，才慢慢恢复。他用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让我背着回去的。那一次我们采买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拿。”
“这是什么病？”
木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厨房管事对我还不错，警告我不准将这事说出去，否则我跟他都会死。我后来有问过他，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没事？他告诉我，只有经历了圣水洗礼并活下来的人才会如此，要想要得到永生，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楚宸风冷笑，“永生？那他们都活了多久了？”
“其他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个厨房的管事，现在差不多一百二十多岁了，从外观上看，也就三四十的样子。我听说，我们大祭司已经五百多岁了。”
林云凡有些不信，“那还是人么？”
“自然不能完全算是正常人了。”玄明从营帐外走了进来，“常人即使保养的再好，如师父，估计最多也就能活到个一百二十岁。五百多岁，呵呵，那还能是正常人？”
木坦拼命点头，“族内人都传，大祭司已经是半神了。”
楚宸风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有哪个神是生活在地下见不得阳光的？又有哪个神是如此罔顾百姓人命的？就算有，那也是邪神。”
这次玄明倒是站在楚宸风那一列了，“长生的也不止是神吧，还有妖怪。”
木坦瑟缩了下，不敢说话了。
“本王问你，元和城地龙翻身，可是跟你们族人有关？”
木坦不敢看楚宸风，低着头，“是·····应该有关系。”
“说清楚。”
“我身份低，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跟赤雅神有关系。说是赤雅神发怒了，所以引起了地龙翻身，需要九十九个人活祭才能平息怒火。”
林云凡勾起唇角，“赤雅神？你可有见过？”
木坦忙摆手，“我们这种······我们这种地位的人，是没机会见到的。”
“还真有赤雅神？”
木坦点点头，“有的，就在山里，在地下，只不过平日里都在沉睡。前一阵子醒了，所以才会引起这次灾难。”
楚宸风明显不信，“若是如此，你们生活在地下，不是更危险？”
“赤雅神是不会伤害赤雅族人的，他是赤雅族人的保护神啊。”
玄明冷笑，“保护神？用外面普通百姓的性命保护你们？”
木坦不说话了，好像也是，赤雅神为何要那么多普通百姓的性命？
“你们抓了那么多百姓，可都是元和城的？”
木坦点点头，“就是地龙翻身那天晚上，出动了不少族人，抓来的，都给灌了药，每日再灌些流食进去，维持他们的生命。”
“为了祭祀？”
“是的。”
“祭祀是什么时候？”
“三日，哦不，”木坦想起来现在是白日了，“两日后的晚上。”
“好，今日你先回去，有什么最新的情况，自己想办法出来，入口那边有本王的人。”
“······是。”
木坦有些迟疑，“您······您会杀了所有赤雅族人么？”
“只要做过伤害我大楚百姓的事情，本王就不会姑息。”
“那······那还有很多人是无辜的，跟我一样，都只能做些打杂的活，我们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
楚宸风这才正视他，“本王不是嗜杀之人。”
木坦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因为他，连累到族内那些跟他一样的无辜之人，那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谢王爷。”然后他就跟着楚宸风的手下，出去了。
“慢着，”玄明这时候开口，他站起身走到木坦面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甚至上了手，“这是······画的？”
木坦先是震惊，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脸上的鬼藤图案，“哦，是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