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时深早早地起了床,按时去上班了。
宁小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面对的不是昨夜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的男人,而是李嫂不明的眼神。
她的视线不断地在宁小满的脖颈上扫来扫去,最后看的宁小满实在是忍受不了,吃过午饭之后,连忙跑到楼上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
宁小满心里五味杂陈。
还好是冬天,可以穿得厚一点,再围一根围巾,就不会被人看出来。
全副武装之后,她左右对着镜子看了好几遍,才放心地准备出门。
她今天跟纪嘉慕约好了和他之前给自己介绍的那个酿酒大师见面。
听说那个大师还给一个国家的国王酿过酒,在国际上享誉盛名,因为跟纪嘉慕有点交情,所以这次回国才答应来见一见宁小满。
只是她到达夜色,轻车熟路地找到纪嘉慕的房间的时候
,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声响。
宁小满只能尴尬地顿了一下,转身去楼下等了。
现在夜色还没有开门,吧台上冷冷清清,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等得无聊,就一个人用吧台上的酒调了起来,都是些基础的鸡尾酒,再加一点自己的小花样。
宁小满偏爱马提妮的口感,但是她酒品很差,连啤酒都能喝醉,每次调出来自己也不会喝,顶多品一口。
一个调酒师,酒品差到不能多喝酒。
这一点还是挺让宁小满郁闷的。
等了大概两个小时,宁小满等得实在不耐烦,正准备给纪嘉慕打电话,他才终于衣衫不整地从楼梯上下来。
他不是霍时深那种刚刚好的身材,格外瘦弱一些,就连皮肤也是苍白的颜色,看上起有一种病态感。
宁小满忍不住摇了摇头,关心道:“纪公子啊,你要
注意身体了,这苍白的脸色是肾虚的前兆啊。”
纪嘉慕:“……”
他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乱成一团的头发,瞪了宁小满一眼,“你管好自己男人的肾就行,我的肾虚不虚关你屁事?”
“你自己说要给我介绍大师,结果我等了你两个小时,大哥,你就不怕你哪一天人亡吗?”
宁小满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她知道纪嘉慕这样其实是为了忘记以前的情伤,作为他的朋友,看他这样其实也挺难过的。
但是偏偏那个人是纪嘉慕心中的逆鳞,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提。
纪嘉慕听她这么一说,眼里闪过一丝心虚,“那个……我忘了告诉你了,大师回国的飞机耽误了,要明天才能回……”
宁小满:“……再见。”
……
现在还是深冬,出门呵气成雾,冷得宁小满一个哆嗦。
早知道纪嘉慕这么不靠
谱,她就不该亲自来找他,浪费时间,还不如去霍时深的公司去刷刷存在感。
宁小满围好围巾,雪花很浅,还没落地便化了个透。
外面的世界是冷色调的,街边服装店里的橱窗泛着明媚的暖黄,将里面的衣服衬得格外温暖好看。
她一眼就看中了一件黑色的男士大衣,低调精致,做工精细,霍时深穿出来一定很好看。
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司机,宁小满突然想去逛逛服装店,她还从来没有给霍时深买过衣服,现在这种想法格外强烈。
正想着,她已经走到了橱窗面前,隔着玻璃想象霍时深穿着这件衣服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街道,十字路口的红灯,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安静地停着。
车上的男人有着一张精致深邃的脸,每一丝线条都透着恰到好处的矜贵,在芸芸众生之中,是最瞩
目的存在。
他的视线落在转弯处一家服装店的橱窗门口,穿着大大的白色羽绒服,围着火红色围巾的女人,像一只憨厚的企鹅,敦敦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霍时深不自觉勾起嘴角,眼里染上一层暖意。
绿灯,他收回视线,依旧冷淡傲然,仿佛刚才那般温暖的情绪不曾在他身上显现。
他踩下油门,然后驱车离开。
……
宁小满呆呆地站着,肩膀上突然出现一只手,拍了拍她。
她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一回头,看到一张浓妆艳抹,明艳夺人的脸。
“这不是宁小满吗?”
唐梦菲踩着一双大红色的尖跟高跟鞋,就算大雪纷飞,也穿着能够勾勒身材曲线的毛线裙,外面只套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鼻尖冷得通红,却一脸的盛气凌人,“前些日子不是做了霍太太吗?怎么还像个孤儿一样在街上游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