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超已经在心中打好上百次的腹稿,每一套圆滑的说辞都能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但是在对上那样一双酝酿着怒气,眼眸中像是有万丈深海,咆哮怒吼着即将到来的波涛汹涌,暴雨倾世的灭世灾难时,他只剩下了腿软。
那些推脱的词汇全然卡在了喉头,下意识就吞吞吐吐地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真的……”
霍时深手猛然收紧,修长的肌肉线条瞬间绷直,下一秒就要爆发一般,“我不说第二遍,如果你想死在这里的话。”
“是……是唐梦菲带走她的……”
沈超脸色瞬间煞白,在看到眼前男人那充满杀气的双眸时,他大概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脱不开身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我只知道那女人给宁小满下了药……应该还在酒店……”
“砰——”
他话音刚落,男人便一拳揍了上来。
沈超重重地往地上倒去,脸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一抹鲜血。
他的脑袋还嗡嗡地叫着,下一秒更重更狠的拳头又迎了上来。
他双膝跪在地上,这一下直接瘫软下去,喉咙一甜,吐出来的一口浓稠鲜血里,还有两颗断
掉的牙齿。
“沈超,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沈家和唐家,全部都给我陪葬。”
冷冷地说完这句话,霍时深便直接转身离开。
只有沈超还躺在原地,因为刚才男人那句冰冷却饱含杀气的话微微颤抖着。
他是真的……惹怒了不该惹怒的人。
直到面临着男人的滔天怒火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霍时深的拳头。
……
西山酒店。
还未结束的晚宴气氛降到冰点,所有人都注意着大门口那个带着保镖将整个酒店封锁的男人。
他身上带着隐隐的暴戾,领带随意地歪在一边,一丝不苟的西装上有些凌乱,双眸隐忍的暴怒让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一分。
北城没有人会不认识霍时深,也没有人敢挡着霍时深。
但是这西山园毕竟还是沈家的底盘,就算被赶出去了,那也是过渡期的前主人。
沈家一个叔叔有些看不下去,走上前去,恭敬地问:“霍总,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平日里这种小小宴会,霍时深是请都请不来的,更别说是沈家举办的。
怎么这会会突然出现在酒店大厅,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霍时深只是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滚。”
只是一个字,他便不再看沈家叔叔惨白的脸色,如墨般深邃的眼眸冷漠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整个酒店都封锁起来,一间一间地给我找,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出来!”
看得出男人已经愤怒到极点,但是却依然冷静地下达着命令。
那样高高在上无人可侵犯的模样,像是生来就要做上位者的高傲姿态,让周围一圈的窃窃私语都噤了声。
大厅的人都被控制住,只能呆在原地。
霍时深上了电梯,几股保镖分散开来,一层一层地找过去。
李特助跟在霍时深身后,看着脚步明显匆忙的老板,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周围的人都能够体会到霍时深的压抑气场,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直到在十三层的走廊尽头听到里面东西打碎的声音,画面好似定格了一般。
霍时深双眼猩红地看着那间发出声响的房门,好像要将那扇门直接看出一个洞来。
李特助刚想喊人过去,还没来得及动作,就看到霍时深已经大跨步朝那边跑了过去。
开门的保镖还没过来,霍时深直接一脚踹开那扇质
量精良的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宁小满蜷缩在地板上,身上被唐梦菲狠狠地压着,一点都动弹不得,却还是尽力地挣扎嘶吼着,双眸通红,眼睛已经哭肿。
她的衣衫全被撕扯得只剩下条条缕缕,狼狈地勉强遮羞,透出来的皮肉青青紫紫,甚至还有像是刚添上的红色伤痕。
而压在她身上的那个女人,正嚣张地朝房间里其他几个男人喊叫着,让他们过来帮忙教训身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甚至连破门声都懒得顾忌,猛地一巴掌打在了不肯配合的宁小满脸上。
而那个时候,宁小满的脸上已经有了好几个鲜红的巴掌印。
霍时深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在那一瞬间汇聚到头顶,被那一个巴掌印猛地点燃,爆发出毁灭一切的怒火。
“你找死?”
几乎是下一秒就移到宁小满身边,扼住唐梦菲的手腕,将她往不远处的茶几上猛地一摔——
“啊!”
一阵石破天惊的惨叫。
唐梦菲没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撞上茶几上的尖角,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
宁小满只感觉到身上一轻,下一秒就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霍……霍时深
……”
她几乎是颤抖地,立刻地,抓住了男人的衬衫,双手不停地抖动着,将自己的脸深深